有了突地稽的支持和提点,薛万彻的也心安了不少,虽然只有区区的一万骑兵,但对于当前以步兵围住辽西军团也算是薛万彻手中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只要薛万彻能让它深深地插入契丹人的心脏,便能轻松的获取胜利。
就在薛万彻在粟末靺鞨人的营地,等待突地稽的调派的军队时,辽西的局势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奚人故意走漏的风声,还是奚人之中有契丹人的暗探,大隋准备收服辽西诸部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一传出,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在定襄集结突厥军队,果断放弃了定襄郡全部退往突厥境内,并隐隐有向奚人领地分兵的趋势,其次就是契丹人在大贺咄罗的动员下,凡事年满14岁的契丹男人都拿起刀枪,纷纷向柳城集结,誓死也要挡住隋军的进攻,并且向室韦和靺鞨两部派出使节,请求两部支援。
地处辽西的高句丽辽东城和扶余城也不断加强守城的兵力,并派出了以渊男生(渊盖苏文的长子,唐书为避讳李渊的名讳,改为泉男生)为首的使团进入靺鞨白山部领地一来安抚已经投靠高句丽的靺鞨白山部,其二就是为了震慑渤海靺鞨诸部。
南部室韦从契丹人派来的使者口中得知大隋进攻辽西的消息,虽然没有答应契丹人共同出兵抵御隋军的进攻,却也让军队在难河(嫩江)一线布防,防止隋军突袭。
不知这一切的薛万彻在突地稽的营地没有等来靺鞨人的军队,却等来契丹人和渊男生派来的使节。薛万彻见双方的使节出现在突地稽的营地时,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可如今孤身一人身处突地稽的营地,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是很困难,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双方的使节进入到突地稽的营帐。
薛万彻现在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不难猜出隋军收服辽西诸部的事情已经败露,看着戒备森严的突地稽营帐,薛万彻只能心中暗暗祈祷突地稽对大隋还有最后的一丝忠臣,不至于把他当成部族安慰的牺牲品。
两方的使者已经进入突地稽的营地中半个时辰,看着迟迟没有出来两方使者,横刀刀柄上已经是汗迹斑斑,薛万彻感觉自己已经快握不住刀柄了。
正要心里一横,闯进突地稽的营帐,却被突地稽的儿子谨行一把拉进自己的营帐,神秘兮兮地说道:“父亲让我来通知薛将军稍安勿躁,等送走了两方使者,自会与将军亲自会谈。”
薛万彻久在军中,也算是勇武之人,寻常人想要一把将他拉开也是要费上一番手脚,眼前的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虽然身材有些瘦小,但身上的气力着实让薛万彻有些惊讶。
“你是突地稽的儿子???”薛万彻问道。
“如假包换!我是长子,父亲被封扶余侯那年便给我改名谨行!”那少年回答道。
既然突地稽让他等等,尽管心中不甘,薛万彻也只好在谨行的营帐等待突地稽会谈的结果,不过从突地稽行为来看,也着实让薛万彻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时间过的很慢,短短半炷香,薛万彻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远。只见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没有通报走进谨行的营帐,在他的耳边耳语几句,谨行的脸色突然变得冷硬起来,挥退了侍卫说道:
“薛将军,请随我到父亲的营帐一叙!!!”
看着面色不善的谨行,薛万彻的右手不禁地握在了腰间横刀的刀柄上,默默地跟在谨行的身后,进到了突地稽的营帐之中。
见自己的儿子和薛万彻进到营帐,突地稽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胀痛的脑子得到些许舒缓,开口说道:“薛将军,你恐怕得尽快离开我的营地,不然恐有杀身之祸!!!!”
说完,突地稽又把从两方使者口中的得知的辽西局势向薛万彻解释了一遍,神色决绝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让谨行尽快护送你回渔阳郡,谨行到渔阳郡之后就留在薛将军的身边,不用再回部落了。”
“扶余侯,这是为何??”
“父亲,为何不让我回来???”薛万彻和谨行同时开口问道。
突地稽眼神决绝地看向谨行,怒斥道:“谨行,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我麾下的一名士兵,士兵必须服从主将的命令,我命令即刻护送薛将军离开营地,胆敢抗命,军法从事!!!”
谨行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性,历来军法森严的父亲,只要自己胆敢违抗军令,父亲突地稽必然会亲自举起手中的弯刀,砍下自己的头颅的,
“末将遵命!!!!”谨行行礼说道。
见突地稽没有告知自己为什么,薛万彻正要追问,一旁的谨行,开口说道:“薛将军,你不用问了,问了父亲也不会说,还请薛将军随我即刻离开营地,赶回渔阳郡。”
此刻的谨行只想尽快完成护送的任务,然后回到营地,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薛万彻见突地稽果然闭口不言,叹了一口气随着谨行出了营帐。
突地稽的营帐外,早有一百全副武装的靺鞨骑士,手牵着战马,列队等待。谨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