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公策马疾驰,包围圈连忙为其让出一条道路。
“城守大人,王上口谕,亲审木翊君,烦请城守大人押送叛贼前往文昌殿。”
城守恨恨地咬咬牙,却只能垂首应声,“诺。”
通常只有每旬的第一天会有朝会,而今日是十五,王上却叫了常朝,而朝上王上一言不发,众大臣迷惑不解,面面相觑,却只好静默伫立,等待上意。
“罪臣木翊君到——”内侍尖锐的声音穿透文昌殿,众大臣更是不明就里,木家世代忠臣良将,木翊君更是忠心耿耿,昨日又传来梁城大胜的好消息,怎么此时却成了罪臣,而且已经到了?
疑问在每个人的心里,大家互相交换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却无人敢出声询问。
这个情节倒是也与梦中一致,木翊君竟然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过一会就会有人跳出来大举列出她的罪状,然后王上会派人去木府搜查,将罪证公之于众,木家声名扫地,与木家有一点关系都会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白远,或许这是轮回,你便是轮回中的变数。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城守推着她走入殿中,她单膝下跪,“臣木翊君恭请圣安,吾王万年。”
城守压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双膝下跪。
其实王上并未定罪,城守这番举动纯粹是个人恩怨。同为武将,有些人以祖辈功绩荫封,只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却敢骑到他头上来,他着实嫉恨不已。
“今日寡人召集众卿前来,是因为昨日魏大人告诉寡人一个令寡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姬玄,当今王上,终于说了今日朝会第一句话,“魏大人告诉寡人,寡人最倚重的木将军,木家,居然早早的就生出了反叛之心,意图谋朝篡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魏然,魏司徒大人。
魏然痛心疾首,“若非犬子效力军中,探听到些许蛛丝马迹,恐怕我等现在已经沦为阶下之囚。木家自木贤起便已有觊觎之心,木翊君在其父的教养下更是耳濡目染,谋反之意已在军中成了路人皆知之事。犬子早就知道其虎狼之心,却无传递消息之途径。此次得知木翊君意图起兵造反,趁其离开军营之时才有机会以八百里加急将情报传来。并告知微臣木府早就在朝中党羽众多,联络的证据都在木将军府中。“
姬玄冷冷地看着木翊君,”来人,去好好的翻一翻将军府。“
饶是木翊君已经料到这一出,此时的心也不免狠狠地沉了一下,从怀中拿出那张布帛道:“王上,微臣多年离京,对将军府也疏于打理,难免有什么宵小潜入,放了什么东西诬陷微臣,若是真的搜到什么,也难保是有心人栽赃陷害。至于臣无诏带兵回京,实在是因为霍源霍大人带来了王上的信物,告诉微臣王城有难,需回京护驾。“
姬玄眯着眼睛,看不清情绪,“哦?霍源何在?”
霍源早就候在殿外,听见传召连忙进来,行礼请安。
“你方才应该也听到了木将军的话吧,寡人从未交给你什么信物,你的信物又是从何而来?”
霍源正色道:“信物乃是木将军自己捏造的,微臣不过末流小吏,却不知为何能被木将军看中,来完成她的谋反大计。她差人囚禁了微臣的老父,逼迫微臣为她效力,此次也是她传信与我,让我作为借口,方便她以勤王护驾之名,”他顿了顿,“逼宫!”
木翊君深吸一口气,“霍大人,在朝堂之上,当着吾王之面这般颠倒黑白,欺君瞒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霍源大义凛然,“木将军不必再威胁在下,在下从决定揭露你的时候,便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又转头向姬玄哭着请罪,“王上,微臣不该因家父在奸人手中便受其胁迫,微臣罪该万死啊!”
朝堂之上,除霍源外皆一言不发。木贤木老将军曾也算人缘不错,也有几个意趣相投的同僚,偶尔书信往来。此时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从木府搜出来什么东西,直指他们是反贼同僚。
姬玄叹气,“霍大人请起吧,孝子何辜?”
孝子?木翊君心里冷笑,这是已经在给自己定罪了。
木翊君斜眼看着霍源,“霍大人,你敢发誓你方才所言,句句皆实么?”
霍源道:“这有何不敢?我方才所言,若是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
木翊君闭上眼睛,而后听见朝堂突然喧哗骚动起来。
她睁开眼睛,霍源倒在她身边,七窍流血已然身亡。
姬玄显然也没有想到,连忙传召太医来看。殿外侍从内侍连忙进来,七手八脚将尸体抬出去。
魏然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木翊君大骂:“奸贼!怕是早就给霍大人下了毒,防止霍大人出卖你!”
木翊君冷笑:“魏大人说笑了,若真是我,他便没有机会登入大殿颠倒黑白,早在我进城后便了结了他,才不落人话柄。他此时突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