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呆了两天,阿捡打算明日离开雅州。一是来雅州也是随心而来,二是身上的盘缠不够了,中盛宽阔,总有让她谋身的地方。
阿捡来到马厩,给嗯嗯顺顺毛,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飕飕的,转过头见两个小吏正在打量她。这个两个小吏阿捡觉得眼熟,想起是上次募集祠庙的时候见过。
“娘子可算是找你了。不是看到这驴我们还没认出娘子。”
两个小吏过来跟阿捡搭话,阿捡奇道:“二位有何事找我?”
另一位小吏拿出钱袋交给阿捡说:“我家刺史知道娘子捐钱后把钱袋子弄掉了,紧着我们务必找到娘子,我们在城里寻了娘子两天,还以为娘子已经不在雅州了。”
阿捡欣喜接过袋子,颠了颠重量觉得不对,打开里面多出了好几十文钱。
那两个小吏见交到了阿捡手上,打完招呼准备离开。又被阿捡叫住。
“等等二位官爷儿!”
“娘子何事?”
“这里面多了钱。”
两个小吏互相打了个眼色,一位道:“那这钱袋子可是娘子的?”
阿捡拿着钱袋翻去复来地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我们还有要务在身就先走了。”
不等阿捡再说什么,二人小跑着离开了。
跑到一个转角,二人气喘吁吁停下。一个小吏道:“当时那娘子戴这个帷帽看不出,今日见了真容,再加上一下能拿出那么多钱,你说会不会是哪个府上的小娘子偷跑出来了。”
另一个小吏顺口气也道:“我瞧着也是,那个小娘子一头齐肩短发,又飒又俏的,就像我们府上新来的那两个郎君一样,光看着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是啊,不说这声明远扬的百里小侯爷了,就那位萧六郎,虽然平日看着言笑晏晏,但我好几次走他身旁过,莫名地心头就发虚。”
“对对对,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你说他们在我们府上为何会待这么久?王兄,你是刺史身边人可知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在彻查图勃一事,哎,这帮图勃人简直是穷凶极虐!”
“王兄,此事怎么说?”
王兄左右环顾了一下,小声讲道:“这件事不能外传的,刺史说怕引起恐慌。”
“哎,王兄你这含着骨头露着肉——说话说一半。这样行不行我明天请你吃酒,你给我说说,我保证不说给别人。”
王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前几日,百里小侯爷俘获了一个图勃兵,那个图勃兵说图勃的十王子阿木古郎有头风症,一直治不好,前段时间不知哪里来了个巫女,说可以治疗阿木古郎的头风……”
“然后呢?”
那王兄吞了吞口水道:“巫女说,阿木古郎头风身上有业障,要找一百个未婚嫁的女娘做成十个六尺的人皮鼓,做好后,敲击二十一天才可以化解消灾……”
那小吏听了胸口起伏,“一百个女娘的人皮!”
“而且之前,宋家宋二娘子不是被图勃人掠去了吗?他们说宋濂将军不是自刎死的而是看了亲孙女的尸体气死的……”
阿捡回到客栈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这袋钱觉得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又想到蛮儿那句让她来雅州。难不成这雅州还真是她的福地。思来想去,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
阿捡被一阵吵闹声吵醒,她起身推开房门见客栈大堂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拉扯一个小娘子。
“你放开我!”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小厮见状本来还想上前劝阻,都被那男人呵斥了回去,“这是老子闺女,管你屁事,滚!臭娘们,拿个东西来给我把这丫头嘴堵住!”
旁边一个老大娘听了赶紧拿着一块布来堵那小娘子的嘴。小娘子摇着头挣扎着,“救命啊!放手!救……”
阿捡见此上前,“你们放开她!”
那男子一把将阿捡推倒在地上,阿捡吃痛,被一个看热闹的人扶起来,那人还对阿捡说:“娘子还是少关这些事比较好。”
阿捡没把话听进去有上前,“你再这样我就报官了。”
男子听见“报官”不免发笑,“我们家的私事,你报官有屁用!”说着朝阿捡呸了口水然后又拉起那个小女娘。
方才那个看热闹的人把阿捡拉过来,“算了娘子这八成是个要卖女给人牙子的,你想报官是不管用的。”
阿捡想了想之前在什袭阁时有翻过中盛律法的书就说:“可依中盛律有规定不得掠卖人也不得掠卖年幼亲属吗?报官府为何不管。”
“呵,官府是不会把奴婢当人的。而且这种事多得去了。官府哪里管得过来。”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但上前的只有阿捡,那女娘就一边痛哭挣扎着一边无助地看着阿捡。
阿捡突然心生一计,向后转身,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