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于小七门都没敲就冲进房内,佯装情急也是情急嘛,“谷主,谷主,差点忘了您还没有……”
于小七边冲进去,边嚷嚷,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李无患褪去上衣,正在查看的伤口,他右边胸口处,有一大块淤青。
啧啧啧,这李无患要是做了赤身罗汉,就是开出三十两银子一炷香的看客价,也算是公道的价格了。
李无患忙把衣衫套在身上,眉头微蹙道:“何事?”
于小七把手中的药瓶一举,粉面微红道:“这是上好的药,止痛收敛。”。
“有劳,放下吧。”李无患拢了拢衣衫。
于小七上前几步,不依不饶,拉扯李无患的衣衫,道:“李谷主,小七给您上药吧。”
“不必了……”
“今日若不是谷主,小七早就一命呜呼了。”于小七双目闪着泪花,使得她眼中的真诚更加水润。
李无患独来独往贯了,岂肯就范。争夺间,力道失控,于小七站立不稳。生怕摔坏了药瓶,于小七高高地举着药品,直直地倒地,吃疼地闷哼一声
李无患心一软,想这少年年纪不大,命运多舛,他如此讨好自己也不过是要留在梅花岭。
李无患忙拉起于小七,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就有劳,于公子了。”
于小七闻言,眉开眼笑,坡着脚,挪到李无患面前,抬头询问地望了他一眼。
于小七的眼神闪着清澈的光,黑眼球又大又圆,不禁让李无患想起自己年幼时,收养一条白色的小狗。
李无患轻轻一笑,撩开衣衫,露出胸膛。
于小七拿手指拖了药膏,往李无患的胸口上涂抹。
于小七柔软指尖的推揉着药膏,药膏中冰片、薄荷等物冰凉得很,李无患只觉浑身汗毛孔收紧,身体发麻。
于小七鼓起嘴,头往前探着,轻轻对着淤青吹气,仰头望向近在咫尺的李无患,幽幽地问:“谷主,还疼吗?”
灯光昏黄,眼前的人粉面红唇,甜香袭人,说是男子却又阴柔有余,于小七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他翻动了几下的喉结上。
唉,这可怎么好,好好壮汉。于小七暗自好笑。
李无患自觉心绪烦乱,忙退后几步,穿好衣衫,道:“不疼了,有劳于公子。”
于小七放下药瓶,拾起李无患的外衫,撑着替他更衣。
“不用……”
李无患正要拒绝,却见于小七咬着下唇,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他感到鼻梁上的刀疤隐隐有些发痒,许是这几日天又要下雨了。
“有劳于公子。”
“谷主,不用这么客气,谷主唤小七便好。”于小七说完,还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李无患。
“多谢,多谢小七。”
“不客气,谷主哥哥。”
李无患只觉得称呼微妙,气氛暧昧,鼻子上的刀疤更痒了,他忍不住挠了挠。
于小七收拾妥当,一拱手,道:“小七先行告退,谷主哥哥好生歇息。”。
未及李无患回答,于小七转身离去。
次日,直到晌午,都未见于小七。
李无患估摸着,连日疲惫,于小七年少贪睡,怕是还没有起。正想着,只听见有人敲门。
推门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于小七。
她面带喜色,雀跃而来,一袭青色长衫清新宜人。李无患见她进到,嘴角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于小七把托盘往案几上一放,俯身道:“谷主哥哥,这几样是我在江南学的船点,特意做了给你尝尝。”
“一个大男人,天天做这些个娘们唧唧的东西。”易夜欢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于小七一见他,就是一皱眉,无奈人在屋檐下,只能蹲一蹲了。
“易左侍,您来的正是时候,您也来尝尝。”于小七说着,托起其中桂花酥的盏子,走到易夜欢近前,笑道,“从小,我就想做个点心师父,日后待我有钱了,定要在京城开一家最大的点心铺子。”
易夜欢嫌弃地看着她手中托盘,却又暗自感叹,确实做得像模像样的。
“你到底什么来头?倒还真有些……”易夜欢本想夸他,转念一想,又打住话头。
“易左侍是要夸我,倒还真有些本事吗?”于小七歪着头等着易夜欢的回话。
易夜欢冷笑一声,拾起托盘中一块点心,丢进嘴里,不由地眉毛一扬。
好吃的!
于小七也不追问,得意一笑,转身回到案几旁,倒了一盏茶水,递到李无患面前。
“谷主哥哥,轻慢用。”
易夜欢闻言,腾地站过来,指着于小七,质问李无患:“他喊你什么???”
易夜欢与李无患相识多年,过命的交情。他从未见过有人与李无患如此言辞暧昧,举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