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连到了面包车的蓝牙,放着音乐。
听到一半,杜泽忍不住吐槽:
“你这歌好怪啊,有点精神病的感觉。”
“天天找梦魔,活在猜忌里,得了精神病也不奇怪。”
“我挺喜欢的。”
“那证明你有精神病。”
“你也有。”
面包车正在远离市区,在一条大河旁疾驰。
从这里可以看到市区的暴动,相隔数里都能感受到那些人忽远忽近的疯狂。
或许是因为在夜晚,疯狂所隐含的暴烈更加明亮地怒放出来了。
若是在白天,很多东西都藏了起来。
邓帆跟着唱了出来:
“There are two colours in my head.”(我脑海里有两种颜色。)
他解释道:
“意思是在说,我脑子里有两个人格。”
“果然是精神病。”
穿过陡峭的山路,开了将近20分钟,面包车停在了一处断桥边。
“前面没路了。”杜泽道。
“等一下就好了。”邓帆道。
过了十几秒,断桥下方鼓动着近似地震的声音,河对岸的土层张开一个大洞,抖下许多泥石落到河里。
河对岸的大洞像一个大怪物吐着舌头,往上吐出一条车道,接上断桥。
“好了,我们走吧。”
邓帆开着面包车,顺着那条车道下行,往大洞里钻。
到了洞口后,那条车道迅速收了回来,大洞的土门瞬间合上。
里面是一个幽深的通道。
面包车继续往里开,通道上方应声亮起一道道灯光,指引他们前行。
它放出的音乐传遍通道的每一处土壁。
通道就像一条大蛇的身体,音乐在大蛇的体内冲撞,回响。
“你们的基地怎么建在这么阴森的地方?”杜泽道。
“搞地下工作,难免见不得人。难道你们的基地建在很漂亮的地方吗?”
“多少是比这里......阳光一点儿。”
“那你们是幸运的。不过,出一份力气吃一份饭。明显你们的力量强一些,获得好资源也正常。”
“我们要去哪儿?”
蓝天醒了,脸上凸起的蓝色血管平整下去,恢复了正常,瞳仁也变回黑色。
他睁开了眼睛,看世界还是有些奇幻,但黑白逐渐添上了色彩。
“去我的基地,带你们见见我的战友。”邓帆答。
“可你不是说去你家吗?”
“我的家就在基地。基地也是我的家。”
“还要开多久?”
“到了。你们瞧。”
邓帆停了车,前面又是一张大门。
他按下喇叭,鸣笛传信。大门往两边打开,河岸基地便亮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里如同一个蚁穴,沟桥交叉,每一条桥道便连着一个通道。
这层平台下面是一个近二十米的深坑。
深坑之上就是杜泽等人所在的平台。
每隔三米,便有一层平台,由一根透明的电梯管道在深坑正中央穿过平台连接顶端与底面。
三人下车后,一个人前来将车开走了。
他或许是去停车。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邓帆拍拍手,基地的工作人员便一个个抓住桥道的护栏露出头往上看着这一层平台。
他们的眼里流露着一致的贪婪,那些贪婪所化的强烈色彩传递到蓝天的大脑里。
杜泽左手上的红电以前所未有的高强度频率振动着,同样将信息传递到他的大脑里。
这时,不光是世界的颜色,杜泽和蓝天的头脑也明亮了过来。
“我竟然会犯如此严重的失误。”
他单手掩面,叹道:
“轻信了一个初次见面的热心肠。”
“欢迎来到我的家:河岸基地!”
或者说,欢迎来到梦魔的鬼窟:河岸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