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度过了一个睡眠充足的晚上。夏川杏甚至很有兴致地看了两集期待了很久的新番。
翌日,她顶着轻了几分的黑眼圈,心里哼着冲野洋子的新歌走进了公司。
同事们人人自危,都噤着声也不闲聊了。
如此平静地度过了一个上午。
下午,刚结束午休时间。
信息部的门又被人踹开了,三途春千夜冲进来,一句话不说就扒着她的领子把她拽了出去。
夏川杏颤抖着,顺从地跟着他走。
路过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眼部门里面总管的办公室,门已经换了个更坚固的,但里面空空荡荡的,上司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
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她被扔进了小黑屋里。
说小黑屋只是她个人对禁闭室的称呼。虽然公司里有禁闭室也称得上是奇怪。
但如果是极道,那也就说的通了。
夏川杏笃定他找不到证据证实自己背叛了梵天。
所以自己最多只会被关在禁闭室里待几天。
希望他到时候打开门自己还没被饿死就是了。
她抱膝缩在门那边的墙角,时不时抽噎几声表明自己的存在感。
这里面肯定藏有红外摄像头,唯一不确定是一个还是多个(一个的概率最大)。尽管她所处的位置极可能位于死角,但她还是像模像样地哭了几声。
但也只有几声,多了她哭不出来。
小黑屋无愧于小黑屋的名字,透不进来一点光亮。
夏川杏有些夜盲,所以最开始她摸索了好一会才触碰到门,再慢慢移动到墙角,毫无形象地坐下。
——她今天特意穿了裤子。
大概十几分钟后她才开始适应这种黑暗。
隐隐约约注意到这是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
那摄像头估计只有一个。
她把脸埋进小臂,撇撇嘴。
毕竟梵天财务部的九井一干部不会允许非必要的金钱支出。
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干。
夏川杏发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
一天或者两天就能出去,最多不超过48小时。
她暗暗估计着自己出小黑屋的时间,振奋精神似的用刚修过没几天的指甲掐掐自己的掌心,引起某种粗糙的细小痒意。
十指连心,她感觉顺着血液流淌循环,连带着心脏也有些无法缓解的瘙痒。
她下意识开始咬指甲。
等到她缓过神来,右手的几个指甲已经坑坑洼洼没眼看了。
呼——
她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莫名跳动加速的心脏也清醒下来。
夏川杏,冷静下来。
你可以的。
冷静下来的后续就是困意上头,夏川杏干脆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却是被门锁转动的声音吵醒。
门被猛烈地拉开,外面的光终于贪婪地照进了禁闭室。
她揉了揉眼睛,长时间身处黑暗使她一时无法适应亮光。
这次总算不是用脚踹门了。
她用力揉出几滴泪水,心里这样想着。
“喂、”三途春千夜瞥见墙角的她,沉着脸对她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是……”
她喏喏道,踉跄着站了起来。
在不知道有没有保洁打扫的禁闭室里待了许久,她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变得灰扑扑的。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她的腿已经麻了,一瘸一拐地走着。
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她看到属于三途春千夜的那双皮鞋后面不知何时冒出了两双更为骚气的皮鞋。
一双手从身后拍了拍三途春千夜的肩,笑靥如花的紫色短发男人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对女孩子也这么凶,三途果然没有女人缘呢。”
“大哥,不要往别人痛处上使劲戳——”
另一个留着黑紫色水母头的男人双手背在脑后,笑嘻嘻答道。
夏川杏扫了一眼他们的喉颈,随即恭顺地飞速低下头。
独属于梵天的纹身隐没在他们二人的喉舌处。
——是以梵天口舌闻名的梵天干部灰谷兰与灰谷龙胆的标志。
而且据她这几个月来的观察,梵天二把手三途春千夜和干部灰谷兄弟向来不和。
他果然炸了。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他一把甩开肩上灰谷兰的手,使劲忍了忍才没拔出腰间的长刀,“你们要这么闲就多去为王做点事。”
“欸、不会三途到现在还是童贞吧。”灰谷兄弟中年长的那个眯起眼,他捂着嘴,故意用那种JK女生常用的语气惊叹道。
啊,这是我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