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勾勒绣制的床幔之下,遮着一个娇软美人。
雪白肌肤上印着吻痕,显得无比刺目,诉说着她方才经历过怎样一场暴行。白沅沅面色苍白如雪,迟钝地眨了眨眼。
身上是熟悉的酸痛感,龙涎香混着檀木香入鼻。
白沅沅垂下眼睑,心中沉思,太子越庭舟这次出行去青州,没有十天半月绝回不来,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跑。
一定要逃跑。
只要给她机会接触到东宫之外的人,或许她还有出逃的机会。
白沅沅为了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许久,她将之前设法藏下的藏红花全部拿了出来,不过随意混了些水就准备一同咽下去。
这么多的藏红花一同服用很大概率会内出血,虽然这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但是这是她唯一一个可能会接触到外面的大夫的机会。
她只能孤注一掷。
却不想门在这时突然打开。
一双冷冽晦暗的眸直直地看向白沅沅,如锋锐的利剑,似要把她的心脏都剖开来。
“沅沅,你又不听话了——”
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爬上白沅沅的脸庞,狠狠地按住她的下颌,语气却风轻云淡:“这次又想了什么办法离开我?”
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宝宝怎么还不明白,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的。要不要猜猜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跑出去,会遇到什么人?”
“可能出门就遇到了个人贩子,把你拐到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的村子里,谁也找不到你。
再寻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老汉,随随便便的就把你卖掉,在卖掉你之前还要把你浑身上下都搜刮干净。”
越庭舟把惊恐到浑身颤抖的白沅沅禁锢在怀里,嘴里仍然在说着最恶毒下流的恐吓:“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怜香惜玉,用最好的东西供养着你。他们只会把你锁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占有你,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疼了、不舒服了,你的眼泪只是他们的战利品,会让他们更刺激。”
白沅沅忍不住啜泣。
越庭舟心疼地抹掉眼泪,叹息道:“明明是宝宝要离开我,我还没惩罚你,你却先哭上了,是打定主意我会心软吗?”
越庭舟的手缓慢且暧昧地在白沅沅的脊背上游弋,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呢喃道:
“你是我的……”
这四个字如世上最恐怖缠人的梦魇一般,几乎让白沅沅瞬间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救我——”
白沅沅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贴身丫环月兰听到动静,连忙上前为她擦汗。
“小姐,您最近怎么了?总是做噩梦,是不是被魇着了,要不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白沅沅惶恐了一瞬,才恍然明白,她已经重生了。
没有被囚禁在只有四方的天的太子府里,没有被丫环侍从一干人等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方位监控,更没有同太子翻脸……
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是自由的。
白沅沅苍白的面容这才逐渐恢复血色,她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就是做了个噩梦,无妨,现在我连方才梦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月兰沉默片刻后,闷声说:“小姐实在是委屈了,原先未出阁的时候,您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嫁了太子,原以为他能看在首辅大人的份上对您好些,没想到竟然如此冷遇您……若不是如此,您也不至于——”
白沅沅轻皱眉头,训道:“月兰,不得无礼!方才说的话若是被他人听到,你可知该当何罪?”
月兰有些害怕,但仍旧倔强道:“明明就是!小姐您对太子这样好,他还不知珍惜,平白叫您被其他姑娘笑话!您就算是罚我,我也要说!”
白沅沅心中叹息,却不敢表露,只说:“你下去吧,今日不用你在我身边侍候了。”
只要想到前世月兰为了帮她逃跑,最后却落了个下落不明的下场,白沅沅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月兰的话虽然僭越,但却没说错,太子确实不知珍惜。
白沅沅嫁与太子已有四年之久,可太子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不仅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不得太子宠爱,惹得许多嘲笑,甚至太子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名为慕柔。
只可惜慕柔时运不济,还未嫁入东宫,家族便获了罪,她也就成为了罪臣之女,彻底断送了嫁入东宫的可能。
白沅沅很难理解,为什么上一世太子在恋慕慕柔的同时,仍旧不愿与她和离,甚至发了疯似的囚禁了她。
就好像用情至深一样。
如今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必然要好好筹谋该如何远离太子,切不可如同上一世一般——贸然提出和离,不仅没成功,反而还彻底惹怒了太子。
发了疯的越庭舟比择人而噬的凶兽还要可怕千万倍,他甚至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