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慕柔——”
白沅沅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
自从春夕那日之后,慕柔这个名字就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禁忌,再无人提起。
如今白沅沅突兀地提起,不由得使二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沉默。
白沅沅虽自觉失言,但又认为自己没错。她咬了咬唇,别扭地偏过头去,不看越庭舟。
越庭舟那张寡淡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无奈,又归于平静。
他亲自将白沅沅的马牵了过来,又将别别扭扭的白沅沅扶上了马。
这是无声的服软!
白沅沅自觉赢了这场冷战,现下又把方才耷拉小脑袋支棱起来了,活像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很奇怪,越庭舟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她好像仅仅是站在那里,他的心脏便开始不受控了。
掌心之下,是他如擂的心跳。
“走吧。”
白沅沅:“去哪啊?”
越庭舟听见自己这样说:“去给小狐狸猎虎皮。”
“可是!这玉屏山这么大,我们去哪找老虎啊?!”白沅沅已经在所谓的西北方找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老虎了,连半根虎毛都没见到!
越庭舟却慢悠悠道:“不急,该出现的,总会出现。”
他语气笃定,像是十分肯定。
白沅沅有些怀疑越庭舟是不是已经知道三皇子做的局了,要是这样的话,她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这该死的草包三皇子,净会帮倒忙!
“再往这边走走,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了。”越庭舟说完就朝着郁葱的林中走去。
那树林看着有些阴森,竟在五月的透出诡异的凉意。
白沅沅犹豫:“会不会太远了?也不一定非要那只虎吧,或许、或许兔子也很好?”
树林偏僻,越庭舟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要是真让三皇子那个莽夫给埋伏中了,她到时候该上哪求救都不知道。
但越庭舟并不听她的,仍旧骑着马朝树林里走去。
白沅沅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走了没两步她又嘟嘟囔囔的抱怨:“可是这里也没看见老虎啊,而且还怪吓人的……”
越庭舟举起手臂,拉开弓,目光透着淡淡的寒意:“你瞧,这不是来了吗?”
白沅沅疑惑地朝着箭矢所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观察才发现那根本就没有什么老虎,蹲在那的分明是个人!
箭矢离弦而出,随着尖锐的破空啸鸣,那埋伏在灌木丛中的人应声倒地。
白沅沅瞬间警惕起来,她记得上一世的‘越庭舟’受得是箭伤,她须得放着别人射冷箭才是。
越庭舟一箭得手并未停歇,他飞快取箭搭弓,连连射出。
几乎每一箭射出,都有或隐或显的声动响起。
隐藏在暗处的人此时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悄悄将袖中的弓弩对准越庭舟,准备在他身后给他致命一击。
白沅沅也攥紧了自己的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箭来。
伏在暗处的人压根没有把白沅沅一介女流之辈放在眼里,对于她搞的小动作也只是漠而视之。
就是现在!
那人抓住越庭舟背对着他射箭的一刻,当即举起弓弩,射出一支冷箭!
那箭头锐利,泛着冷白的寒光。
白沅沅拉满了弓,眼睛微眯,似是随手射出了一箭,却不想竟直接射到了那尖锐锋利的冷箭之上,使得冷箭改变了轨迹,最终只是直直地钉在了树干之上。
暗中之人恼羞成怒,再也顾不得隐藏,直直冲出来便要攻击白沅沅。
他一时英明怎么能毁在区区一个女人手中?他定然要杀了她才足以泄愤!
白沅沅再次拉弓,这次对着的不再是箭,而是那人脆弱的脖颈。
一箭射出,白沅沅心凉了半截。
那人竟然宁愿忍受肩膀受伤的剧痛,也不愿退下放弃攻击,仍旧举着剑向她刺来。
就在他冲到白沅沅面前,举剑挥下的前一秒,他突然静止住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勃然的怒意仍停留在他的脸上,仿佛下一秒仍要喊打喊杀——
他倒下了。
有还温热着的鲜血溅到了白沅沅的脸上,她有些愣住。
就在她种种复杂地情绪还没来得及形成的时候,一个挺拔且充满安全感的身影朝她飞来。
“有没有受伤?”越庭舟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白沅沅,又将她的身子严严实实地掩在自己怀里。
刚才越庭舟一回头就看见有人奔着白沅沅来,几乎是一瞬间嗜血的戾气涌上心头,理智尚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已经做出了行为。
一支箭,穿透了那人的喉咙,让他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幽深的树林。
可即便白沅沅没有受伤,越庭舟仍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