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沅抿出笑,“殿下心情不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殿下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晋州之事这样烦忧心。”
“不要说了。”
白沅沅像没有听清似的,怔怔地问:“什么?”
越庭舟平静地看着她,那些痛苦与挣扎统统敛入淌着血的心脏,说:“我说,不要再说了。”
“这样虚情假意的话,我不想再听了。”
你明明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事情忧心不是吗?
白沅沅想从他的怀里跳下去。
这样的氛围好像不适合这样亲密的姿势。
他们的身体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越庭舟心脏跳动的声音。
强大又缓慢。
是一颗足够健康的,足以为越庭舟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的心脏。
可是她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也不想看透了。
那样沉默又窒息的四年婚后生活早就消磨了她对他的迷恋。
她想顺着他的膝盖滑下去。
却因越庭舟的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而以失败告终。
白沅沅不解地去看越庭舟,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为什么还不把手松开。
越庭舟平淡如水的声音传来:“地上凉,我送你回房。”
送我?怎么送?
找人用八抬大轿给我抬回去啊?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越庭舟不过略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快把我放下来!”白沅沅难得地有些害羞。
这里的下人可都是陌生的,一股羞耻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
她抓紧了越庭舟的衣衫,想要把脸埋进去。
“这不是你出的主意?可千万别功亏一篑了。”越庭舟适时出言提醒。
却好心地仿佛嘲讽。
他随意瞥了一眼,发现竟连她露出的雪白足尖此时都泛起了血色。
“这样害羞怎么当勾得我连来晋州都要带在身边的妖姬。”
妖姬二字一出,白沅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直红到脖颈间。
就连白玉似的耳垂也染上了一抹绯红,霎是动人。
这话她自己说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让越庭舟复述一遍,她却感觉非常尴尬。
非常!
“我求求你别说了。”白沅沅红着一张脸,但为了维持所谓的妖姬人设,还要继续摆出一副媚眼如丝的表情。
她压低了声音催促:“你走快点,装成急色的样子会不会?”
“不太会,”越庭舟看了她一眼,“你教教我?妖姬。”
白沅沅被他羞得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开始装哑巴。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院落这样的大过,这回廊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一样。
也是生平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妖姬人设不穿鞋袜!就戴了个金玲!
就在她即将要尴尬到窒息的时候,终于到了房门前。
越庭舟踢开了房门,也不去关,抱着她就往床边走。
看着越庭舟发暗的眼色,白沅沅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恐。
“干嘛?不要乱来啊。门还没关!”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越庭舟却不回答。只把她往床上扔。
可是这床很硬!白沅沅要气死了,甚至准备好了等待疼痛的到来。
出乎意料的。
“这是新铺的床铺?”白沅沅打了个滚,“好软啊。”
越庭舟:“你在这好好休息。”
“暗一,你要是还看不住太子妃,惩罚加倍。”
暗一闷声道:“是。”
白沅沅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你不会又要把我关起来吧?我不同意!越庭舟!”
在白沅沅的叫声中,越庭舟丝毫没有停顿地转身离去。
暗一有些不太习惯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
听见白沅沅在里面变着花样地骂太子,暗一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还给您准备了话本。”
说话声顿了一下。
暗一又及时补充:“话本就在床榻边的梳妆台上,桌子上还有您还吃的零食。”
一阵悉悉索索地动静过后,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了。
好吧。
反正她已经把东西送到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越庭舟吧。
白沅沅又在床榻上舒服地打了个滚。
算越庭舟有良心。
如此过了月余。
正在处理政务的越庭舟轻蹙起眉头。
“仍然没有任何百姓指认晋州官员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