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宇都要哭出声了。
终于有人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个勤勤恳恳驾车的他了吗?
他应该在车底。
终于,他看见了东宫的大门!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旁人被叶宇几乎快要发光的眼神吓得不敢靠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只远远地看着。
马车停下,叶宇小心地靠在一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小声说:“主子,到东宫了。”
片刻后,越庭舟直接将白沅沅抱下了马车,丝毫未顾及旁人的眼光。
东宫内的下人等两位主子都回了房间,才敢小声议论。
“不是四年了殿下都对太子妃冷漠如初吗?我险些以为他们快要和离了,没想到感情突然好起来了……”
“嘘——快小声些。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你没瞧见太子妃生病之后太子着急的样子吗?要不是情真意切,绝不可能那么在意!”
“那你说之前的四年又是怎么回事?”
“女追男隔层纱呗!定然是太子殿下感受到了太子妃的真情,被打动了……”
“就算这样,那这些日子已经开始找管家筹备婚礼事宜的慕、嘉佳县主呢?”
“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吧?更何况这位还是太子殿下!”
“我看未必……”
叶宇路过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我看你们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竟敢在这里非议主子,可知这是什么罪?”
两个洒扫的婢女当即噤了声,慌张地跪在地上请罪。
可叶宇也并未责罚她们,只是把她们叫得离房间远了些。
而此时,早已是华灯初上、两情缱绻的好时候了。
另一边——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落得一地的碎片。
慕柔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却还是未能消解心头的愤恨。
两千五百两黄金她不是拿不出来,可这是皇帝赏赐给她的全部财产。
一想到她用全部银钱换了幅破画,她就气得抓狂。
到了情绪激动处,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阵响动之后,她抬起了头,一向温顺娴静的眼此时布满了阴毒。
“白沅沅,我要你死!”
声音如淬了毒般的暗器,只等着别人不注意时,狠狠给她一下。
房内的下人只有绿薇一人,她对慕柔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早就见惯了。
此时十分熟练地低下了头,装鹌鹑。
但慕柔却没有放过她,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就朝绿薇扔去。
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她。
“抬起头,我有事要交代给你。”慕柔在外的那些端庄优雅此时尽数化作了泡沫,颐指气使道:“明日,你去找一伙人……”
“听明白没有?”慕柔不耐烦地踢了绿薇一脚,“我最烦你这副死人样子,三杆子蹦不出来一个字。”
绿薇喏喏应道:“是,奴婢知晓。”
“记住,千万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也别想着到处乱说,你的死契可还在我手上……”慕柔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绿薇逆来顺受的低头应承着。
“行了,起来吧,你把这打扫了就去休息吧。”慕柔格外开恩道。
她以袖掩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颇为困倦地准备去休息了。
只等养足了精神,再去报今日羞辱之仇。
十月初三,秋高气爽,太阳高高地悬挂于天空中,撒下一地的明媚,却未带来暖意。
京城似乎总是冷得比别的地方更快一些。
“太子妃,把披风披上吧,天气冷了。”月兰拿了个厚厚的狐裘,就想往白沅沅身上盖。
白沅沅:“……会不会太夸张,这才刚到十月。”
月兰一脸认真:“一点都不早了,大夫说了,您心悸的毛病虽然是心理问题,但是身体上也要多注意,不能饮酒,不能……”
“不能熬夜,不能着凉……”白沅沅叹了口气,认命地任由月兰给她盖上披风,“好月兰别念啦,这话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都能背下来了。”
“光是背下来哪行?您得谨遵医嘱才行呀!”月兰一脸的不赞同。
眼见月兰又要开始念叨,白沅沅连忙转移话题:
“京城一年比一年冷得早了,月兰,你说江南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于阳光下飘忽落下的枯叶。
月兰果真被吸引了注意:“我听说江南四季如春,可能现在江南也还是繁花似锦,漂亮得很,可惜……”
可惜看江南与京城相隔千里,怕是难以得见。
白沅沅仍旧笑吟吟的,脸上没有丝毫惋惜的表情,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