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夕节那晚太子便同我说了,他不过是还需要白家的支持所以才留着你,不然你早就成了下堂弃妇了!”
白沅沅:“说完了?”
她丝毫没有因此生气,但也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忍受慕柔的嘲讽。
“若是越庭舟和你当真情比金坚,那他当年便应该豁出去所谓的太子之位也要迎娶你,可是他没有。你却到现在还以为他对你情深不悔,真是蠢得引人发笑。”
“不过想来你这也是家族渊源,毕竟你爹也蠢。”
慕柔气得一张俏脸煞白,辩驳道:“我父亲只是被人陷害——”
“所以才只说他蠢啊,”白沅沅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乐不可支道:“若是贪污一案当真是他做的,那便是又蠢又坏。”
“而你没能成功嫁给越庭舟,要怪只能怪你们一家太蠢了,毕竟没了我,也还会有张三李四之流去当这个太子妃,你却只能一直当个登不上台面的蠢物。”
此话一出,堪称字字诛心。
当即气得慕柔上前一步,便要扑上来撕扯白沅沅。
蓦地,房门处传来一声巨响,木质的门板轰然倒塌,门外赫然站着几名高大威猛的汉子!
个个手里持个大刀,不难看出来者不善。
“不许动——”
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他直接将泛着冷白腥气的刀架在了慕柔的脖颈上。
慕柔根本没当回事,反而叫嚷着:“你怎么怎么办事的?要你们绑的是旁边的那个!连人都分不清,仔细我扣你们工钱。”
旁边的白沅沅也被刀指着,被迫站了起来。
独眼直接甩了慕柔一个巴掌,扇得她半张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妈的哪里来的傻逼娘们,到现在都看不清形势。我都绑到太子妃了,谁还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独眼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正落到慕柔的脸上。
慕柔崩溃尖叫:“你这贱人!竟然敢如此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帝亲封的嘉佳县主,马上就要嫁入东宫!你竟然动手——你不要命了?”
带着男人口臭味的黏腻液体就那样挂在她的脸上,恶心得她几欲昏厥。
本以为如此说完独眼行事好歹会有所收敛,谁料独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直接薅住慕柔的衣领,像拎小鸡崽一样将她拎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立刻给你磕头道歉,然后把你奉为座上宾,好求得你的原谅,让你让我们一命,是吗?”
慕柔一脸的理所当然,认为他们确实应该这么做。
高傲的样子像只落水了的鸡,却不知道扑腾挣扎,只一味地伸长自己的脖子,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与尊贵。
殊不知,这幅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明晃晃的笑话。
独眼臂力惊人,扔慕柔就和扔一张纸没什么区别。
这一扔便扔了数米远,直接砸倒了一旁用作观赏的屏风。
一瞬间,慕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了,痛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呻吟着来舒缓身上的痛楚。
独眼粗声嘲讽:“太子怎么可能会娶你这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怕不是你这骚女人大白天的在发梦呢吧?”
这样粗鄙下流的话语极为严重地打击了慕柔的自尊心,不觉让她流下泪来。
想要反驳,但又实在忘不掉那一瞬间被扔出的恐惧与重重落在地上的痛楚,便只能自吞黄连。
白沅沅也在这时明白了,来人虽是慕柔花钱雇来的,却压根不打算听她的话,现在应该正想着该如何借由她们两个从越庭舟那里大赚一笔。
那贼寇骂的果然不错,慕柔当真是个蠢货!
选来选去,竟然挑了把会噬主的刀!
“你想要什么?钱?”白沅沅面色沉静,但眼神中又刚好流露出一些惊慌。
不至于引起独眼等人的警惕。
独眼饶有兴味地看向白沅沅,“你就是太子妃吧?倒是比那蠢货强上许多。”
随即他眼神一冷,话锋突转:“不过我也不太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你还是把你的这些小聪明收一收,老老实实跟我走!”
白沅沅表现得更加无害,泪眼朦胧道:“只要不伤害我,一切好说……”
这一副美人垂泪的样子当即让许多人看痴。
如高悬朗月,本只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此时却莫名蒙上一层朦胧的纱,陡然变得含蓄妩媚起来。
独眼眉心一跳,竟也未多加为难,只说:“走吧。”
“谁去把地上那个弄起来,赶紧走了!”
说到慕柔的时候,他却很明显地换上了一种更加嫌恶的语气。
慕柔不懂为什么所有人似乎都更偏向白沅沅,就连这些卑微下贱的贼寇也是一样!
她怨恨地看着面前的人,却不敢再发出哪怕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