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也不认为自己的心思与才被拒绝的柯灵桢有何相似之处。
柯灵桢是卑微乞求、被动接受,他是努力争取、主动出击。
如何一样?
见房内声音渐消,越庭舟转身悄然离开,不留痕迹。
回想起来,越庭舟倒是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个颇为重要的信息。
“若是真心倾慕,又如何会有旁人的事?”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玉清做不到,而他做得到……
越庭舟脊背不自觉挺直了几分,这下是气也顺了,伤口也不觉得疼了。
接下来的几日,越庭舟就躺在床上安心养病,争取早日痊愈,好能和白沅沅一起出门,去参加那个什么游园会。
游园会当日——
“咦,你今日能起身了?”白沅沅有些惊讶地看着越庭舟自如地在地上溜达。
没了人在他耳边唱大戏之后,他这几日休息得很好,不仅伤口愈合得快,就连面色也有了血色,看起来丰神俊朗。
越庭舟眼中浮现浅浅笑意,说:“如今我已大好了。”可以去参加游园会了。
白沅沅:“甚好甚好。”
越庭舟静静地盯着白沅沅,等着她接着往下说,直到发出邀请。
却见白沅沅拿着两根发簪对着镜子纠结不已。
“唉你说这可选哪根好呢?这根白玉的花纹漂亮,这根金的与我妆容衣服更相配……真是好难抉择。”
白沅沅见越庭舟一直看着她,便把手上的两根簪子往上递了递,以为他有什么好的意见。
“你觉得选哪根呢?”
越庭舟仔细观察了下,慎重开口:“金的吧。”
他觉得白沅沅戴哪个都好看,但下意识把这话咽了下去,认为自己若是这样说,定然会惹得她不开心,
又看她将右手的金簪攥得更紧,便知道她心中已有倾向。
果然他这话合了白沅沅的心意,只见她眉开眼笑道:“有眼光。”比没失忆之前强多了。
白沅沅都能想到这要是没失忆的时候,越庭舟只会淡淡地瞥她一眼,然后与她说“随意”。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她乐呵呵地转头继续对着镜子比划,思考将簪子放在发髻的哪个位置更好。
等了片刻,越庭舟有些沉不住气了:“沅沅表妹是否有话要与我说?”
他立在原地,一副芝兰玉树、谦谦公子的模样,眉眼也含着几分笑意,态度良好。
白沅沅狡黠地弯了弯唇角,回头的时候表情却格外茫然。
“什么话?我不记得有什么事情要说呀。”
越庭舟旁敲侧击:“我伤口已经好了。”
白沅沅不为所动,依旧茫然。
“不仅好了,还可以四处走动。”
越庭舟自觉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了,偏生白沅沅就是不开口!
越庭舟笑意淡了些,又问:“沅沅表妹今日甚是好看,是准备去哪?”
白沅沅简直要了出声了。
失忆了的周庭远没有太子殿下会伪装情绪,时而将心情写在脸上,倒是有几分可爱。
逗够了人之后,白沅沅才恍然大悟道:“今日玉清邀请我去参加游园会,春日怀州繁花似锦,必定花团锦簇、生机勃勃,这游园会游览的观园更是怀州奇景,据说去过的人都流连忘返呢。”
越庭舟仔细聆听,只等着她顺势发出邀请。
谁知她话说到一半,又被旁的东西吸引了注意:“这耳坠又该戴哪一对才好呢?”
越庭舟:“……”
他稳下心绪继续暗示:“想我卧床多日,也未曾到怀州城中仔细地去看一看,只怕辜负了这大好春光啊……”
“这翡翠的也甚为漂亮啊。”白沅沅喃喃自语,状似没有听见越庭舟的话语。
越庭舟:“……”
眼见他表情要绷不住了,白沅沅才回头说:“这有很难?表哥若不嫌弃,与我一同前去游园会便是了。”
总算达成目的,越庭舟心中却并未多出许多欢喜,反而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白沅沅。
莫名觉得她是故意如此的。
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阳光被白云所遮,露出些许微弱的光,为濛濛烟雨所笼罩。
所幸烟雨不大,而怀州人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是以游园会依旧办得热热闹闹,人潮如织。
“这是谁啊?这样俊俏,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一个绿衣女子小声询问同伴。
同伴看了一眼后,视线便紧紧追随:“当真俊俏!就是比起玉清公子也丝毫不逊色!”
“可惜了……”同伴唉声叹气。
引得绿衣女发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