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家发来了请帖,说是邀您去郊游踏春。”于筠恭敬递上一张帖子。
白沅沅咬着枇杷,困惑道:“方家怎么会邀请我?”她和所谓的方家可从无来往啊。
不过才过了七八日,白沅沅就将那天游园会上与方家二小姐方舞灵发生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筠那天没跟着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方家会突然发出邀请,便问:“那就回绝了他们?”
“算了,反正近来无事,索性就去看看吧。”白沅沅又拿起一个新枇杷。
她刚想把枇杷放到嘴里,就被于筠阻止了。
“小姐,这已经是您吃的第三个枇杷了。”
白沅沅:“所以呢?家里没银子了?”
难道家里已经困难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可是不应该啊,不仅爹爹一直给她补给,她在怀州开的几家铺子也都开始盈利了,怎么会买不起几个枇杷?
于筠有些犹豫地开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周庭公子他嘱咐了,叫我提醒您千万别多食枇杷,小心吃坏了肚子。”
毕竟前几天白沅沅就因为贪吃批把,弄得脾胃极为不适,捂着肚子哎呦呦地叫,可把越庭舟吓坏了,煞白着一张脸去叫得大夫。
那阵仗,好似白沅沅不是坏了肠胃,而是动了胎气。
白沅沅“……到底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是您。”
“那不就得了?”
“但枇杷吃多了确实不好,您忘了前几天——”
白沅沅一想到那日大夫来了,看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的眼神,就忍不住羞恼。
“我才没忘!还不是你们太大题小做了!我根本就没什么事,根本就没必要请大夫!”
于筠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您说您疼得受不了了,周庭公子才急匆匆地去请的大夫……”
“照你这样说来,都是我的错了?”白沅沅语气不善。
于筠机智道:“怎么会是小姐的错?都是枇杷的错,我这就把枇杷端下去,省得她再暗害小姐。”
白沅沅不让他动。
于筠正为难着,门被推开了。
“沅沅这是在做什么?”越庭舟皱眉,面上满是不赞同。
经过几日的相处,越庭舟已经非常自然地把称呼从沅沅表妹换成了沅沅。
想起那天给越庭舟吓得手都在抖,白沅沅便颇为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她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啊,我拿请帖呢。”
越庭舟不置可否。
白沅沅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是方家邀请去踏春,要不……你与我同去?”
越庭舟这才露出自踏入房间内之后的第一个笑。
“荣幸之至。”
于筠不知在何时退出了房间,将屋子留给了二人。
“你今天去干嘛了?”白沅沅的眼神下意识地扫过越庭舟的腰间,像是在寻找什么。
越庭舟说:“只是觉得怀州于我甚是陌生,所以随处逛逛罢了。”
他注意到了白沅沅的眼神,又接着解释道:“平安符乃珍贵之物,怎好日日挂在腰间?”
定然是要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好将它拿出的,否则被磨损破坏了可怎么办。
白沅沅扭头掩饰:“谁找平安符了,我是看你腰间怎么多出来个玉佩?”
成色极好,不似凡品。
“捡的。”越庭舟回答的格外平静,就好像早就想好了答案一般。
白沅沅:“……”为什么总有人把她当傻子?
她仔细观察了片刻越庭舟的模样,又觉得他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是恢复了记忆的样子,这才稍微放下了戒心。
算了,这玉佩爱哪里来便哪里来吧。
“小姐,玉清公子邀您用膳。”下人站在门外通禀,打断了他们二人间莫名微妙的氛围。
白沅沅开始有点烦了。
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什么玉清,反倒因为他隐藏的故事而对他有所防备。
可是越庭舟还在,谎言开始了也不好立刻结束。
她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
不想去见,但又无法拒绝。
甚至因着越庭舟在场还要摆出一副欢喜的姿态来。
这简直是对她演技的最大考验。
“是吗?告诉玉清公子,容我换身衣服,马上便到。”白沅沅话语里都是掩藏不住的开心。
那是即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
似比天上高悬的朗日还要耀眼夺目几分。
就这样开心吗?
越庭舟眼神微黯,他厌恶却又向往着。
“何必着急?他多等些时刻也是理所应当。”越庭舟努力掩下心中的阴暗,缓声劝说。
白沅沅本想说“见心上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