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舞灵犹疑不定,不敢相信有人能这么轻易地猜到事情真相,尤其那白沅沅还是个外乡人!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方舞灵抽抽嗒嗒地质问,不像是害人的,倒像是被人欺负了。
白沅沅觉得方舞灵有些可爱,拿出了帕子递到她面前,温声解释:“玉清公子与我相遇便是在街上,他被小偷摸走了钱袋子,而我恰好就在旁边,索性出手相助,取回了钱袋。”
“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对我一见钟情实在是十分正常。”
听到这方舞灵想骂白沅沅自作多情,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她秾丽娇艳的面容时,又讪讪住了口。
这话说得也、也不是全无道理。
“可是之后的游园会,你的目的实在太过明显,加之连翘姑娘的存在,我心里便有了猜测。”
连翘询问:“我不过是去搭个讪,姑娘怎么会猜到我身上?”
白沅沅:“只能说连翘姑娘与方姑娘不愧是朋友。”都是明晃晃地冲着目标来。
连翘脸一红,问:“此话怎讲?”
“连翘姑娘若只是单纯搭讪,又何必提起望江楼?惹得玉清生了好大的气。”白沅沅问。
连翘支吾着,回答不出来。
“姑娘本就不是冲着搭讪去的,反倒是想通过望江楼来提醒什么。”白沅沅继续解释,“我本来也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后来春桃姑娘也提起了望江楼,才让我理解话中奥妙。”
或许当时春桃也只是借此试探她在玉清心中的地位,但反倒让她更接近真相。
“可是你当真舍得玉家的荣华富贵?”方舞灵渐渐止住了哭,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白沅沅笑了笑:“荣华富贵固然重要,可如意郎君是比千金万金还要重要的。若他心有所属,倒不如各奔东西,各得其所得好。”
“况且……”白沅沅脑海中蓦然闪过越庭舟跪坐在姻缘佛面前时的虔诚模样,“与其盯着早就有主的人,我还不如多看看身边人。”
连翘一时忍不住心中激动,问出了声:“姑娘可是在说你身边那位周庭公子?”
说完她暗暗攥紧了方舞灵的衣袖,期待着白沅沅的回答。
“很明显?”白沅沅不自觉笑着。
方舞灵:“你现在看着反正挺明显的。”
“哎呀,分明是那位公子更明显!只要有白姑娘在的地方,他的眼里就只装得下你一人,旁人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连翘语速飞快,像是观察很久了。
这话就连方舞灵也颇为认同:“确实,那日我撞了一下你肩膀,把他急坏了。”
那眼神……凉飕飕的,险些让她僵在原地。
白沅沅脸上的温柔笑意更甚,眉眼弯弯,霎是动人。
“我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玉清会选你了。”方舞灵突然说道。
“为什么?”白沅沅一直猜测,觉得是她与他的相遇勾起了他的回忆。
方舞灵:“你与阿姐容貌并不十分相似,但是眉眼间的神韵却几乎如出一辙。”
竟是如此?
白沅沅挑眉:“左右是玉清做事不地道,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他到底是何心理,反正我与他此后都再无瓜葛了。”
“只是我还有一事颇为好奇,”白沅沅问,“为什么说玉清是赎罪?其中可还有什么隐情?”
如果没有猜错,方大小姐出事之时玉清也不过才是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能够左右家中决定?若说是怨恨……也应该怨恨整个玉家吧?
到底还有什么瓜是她没吃到的!
提及此事,方舞灵犹面带怨愤,说道:“当年阿姐与玉清一起出行,结果半道遭了劫匪,阿姐拼命才使玉清中途逃了,以命换命的事情……为什么不是他去换了我阿姐?”
质问中透露出了浓烈的悲伤,可见方舞灵对此怨念犹深。
“方大小姐既救了玉清,为何玉家仍不愿出赎金?”白沅沅仍觉得解释不通。
“那银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不过他们觉得方家一个不得宠的小姐不值得他们花那么多银两去而已。”方舞灵难掩痛苦,“纵然我与阿姐皆是嫡出,可是我们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早已娶了新夫人,诞育了新子女,哪里会将我与阿姐放在心上?”
所以,方家有新夫人的把持拿不出银两,而玉家见了方家的态度,也不肯去投资一个注定没有回报的人,这才导致了方大小姐的死亡。
“若是当时被留下的是玉清……”方舞灵曾无数次地想象过,“玉家必然会去赎人,他与姐姐或许都可以得救,可是偏偏……”
她的阿姐好傻。
方舞灵撇了撇嘴,又想哭了。
连翘连忙转移话题:“可见白姑娘当真是慧眼识珠。不过那位公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打败人人称道的怀州第一公子玉清?
“难道他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