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跑得倒是痛快,可是如今回了京城,你可想好该如何解释了?”越庭舟将她拥在怀里,轻声询问着。
白沅沅却说:“我既以这种方式离开,便没有想过再回来,更别提想该如何解释了。”
在她自己都还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先违背了她的意志,在他的怀里软成了一滩水,而她面上仍旧是格外抗拒的倔强模样。
而越庭舟要比她先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即便她说了无数次的逃跑,可是她的身体却永远都会下意识地选择他。
仿佛悖论一样的存在,难以解释。
随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白沅沅便越是能够想起假死逃生那日发生了什么。
“那一日,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慕柔,又何必纠结于我?”白沅沅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他分明一直对慕柔情根深种,又为何对她执着不已。
难道就是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作祟?
越庭舟也同样想到了那天。
原来那个梦魇一般的存在,不过是她为了离开自己而做的一场戏,每每想到这里,他便气血翻涌,心中酸涩至极。
“所以你那天是故意的?”他问。
她明明有逃脱的能力,甚至白家的人也一直在暗中相护,却故意让他二选一。
而他只是生气,气她千方百计地想要逃跑,愤怒之下故意说出了慕柔的名字,却在后来成为了他不爱她的最好证明。
白沅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都能找到她了,怎么会不知道她当日是故意逃走?
“你之所以选慕柔陪你一起演那场戏,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一直倾慕她?”越庭舟打算问个明白,“与她容貌相似的婢女、春夕节下的药、甚至与她的偶遇……”
“这些都是因为,你认为我倾慕于她?”
话说到这里,越庭舟其实已经不需要白沅沅的回答了,他几乎已经彻底明白她的想法了。
听到质问的白沅沅皱起了眉,她觉得他的措辞很奇怪,他总是说“你以为”、“你觉得”,难道事实不就是这个样子?
白沅沅有些不开心了,她从没觉得他是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你喜欢她,难道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你与她青梅竹马,为了慕家平反的事情前前后后忙碌了多久、出了多少力,这些还需要我一一细数不成?”
“更何况她腕间的镯子、你毫不犹豫救她性命此类种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的深情?”
说得她好像冤枉了他一样。
越庭舟直到这时才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原本早早就想要和离,却乖乖留在他身边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原来都是因为她觉得慕柔才是他心上人,只要他得到了慕柔便自然会放了她。
所以她的乖巧都是伪装,只为了让他放下戒心,然后再伺机将慕柔推到他身边,如果顺利的话她根本不用假死跑路……
越庭舟明白了慕柔在白沅沅心目中的作用,不过眨眼间便分析好了利弊。
若是此时告诉她,他根本无意于慕柔,白沅沅说不定还要想出什么方法逃跑。
倒不如将“慕柔”这个希望放在她面前,等到她发现“慕柔”不过是一个无用的招式的时候也晚了,估计那时早已瓜熟蒂落,她也有了新的牵挂。
于是越庭舟没有否认,只是说:“她已经成亲了。”
白沅沅这一瞬间几乎有些庆幸——感谢上天慕柔只是成亲了,而非越庭舟从一开始就并不喜欢她。
否则,她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成了无用功不说,她想摆脱越庭舟也只能成为一个奢望了。
到现在白沅沅还是非常坚定地认为自己只对周庭心动,对于身为太子的越庭舟则充满了抗拒。
那些抗拒的因素来自方方面面,就连白沅沅自己都很难说清。
随后越庭舟大致说了下慕柔的情况,“你跳崖之后,我大病了一场,就是这个时候慕夫人收了吴祥的聘礼,慕柔嫁了过去。”
白沅沅简直不能理解他这个疯批,怎么在该发疯的时候又正常起来了?
他既然喜欢搞强制,那就应该在吴祥娶妻后强夺臣妻啊!谁知道他竟然又发现了端倪,回头盯上她了……
不过事已至此,近期看来逃跑是不太可能了,毕竟越庭舟不是不仔细的人,论计谋她玩不过他。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大约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就是像之前一样,继续装乖,抓紧时机把慕柔从吴祥身边抢过来,推给越庭舟。
另一个则是持久战,她作天作地,让他对自己彻底失去兴趣。
白沅沅仔细想了一下,或许两条路可以并行?
反正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倒不如徐徐图之,总有一天她可以把越庭舟的病态占有欲消灭掉。
有的时候白沅沅还是很庆幸自己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