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自己怀着孩子,加上越庭舟对她一直十分警惕,在孩子未降生之前,她是断断没有逃跑机会的。
与其叫他日日看着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投诚,还能多些自由。
越庭舟将她心里的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轻声哼笑了下,手又滑到了她的肚子上,才开口说道:
“你不必与别人浪费心力,我自会好好护着白家,你安心诞下孩儿,剩下的有我在。”
他并没有要合作的意思。
不过在白沅沅看来,他的回答与同意合作并没有什么分别。
“你如此说,我便信了。”白沅沅往外挪了挪身子,“好困,赶紧睡觉吧。”
天气越来越热,即便晚上会凉快些,可也抵不住越庭舟非要同她肉贴肉地睡在一起。
汗津津的,不舒服。
白沅沅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怀里挪出来了一点缝隙,便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搂了回去。
密不可分。
反复了几次,白沅沅终于认命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越庭舟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七月十二日,正值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上的土冒烟。
就是在这样一天,越庭舟准备迎娶华贵妃的表妹孟慧妍。
说句十里红妆也不过分,马车井然有序,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整条街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探头探脑的去看这场格外盛大的婚礼。
“啧啧不愧是太子娶亲,场面这样华丽,不知道得花出去多少银子!”
“估计你与我这辈子的开销加起来,都没有太子这一场婚宴的开销大。”
“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南方尚且还在打仗,太子殿下便这样奢靡铺张地娶亲,实在是……”
“嘘!你敢这么议论未来储君,不要命了?”
“这种话咱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出来,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些百姓似乎已经全然忘却了越庭舟对大魏的贡献。
东宫内,院落不知何时布置的布满了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柳树枝头,皆有一片耀眼的红高高挂起。
这些都是天启帝与华贵妃的一番心意,既给白沅沅添堵,也让越庭舟落下口舌。
如果能搅得他们二人夫妻不和,那天启帝与华贵妃便不能更满意了。
“没想到太子殿下娶侧妃也能有这大的排场。”前来吃酒的大臣感叹。
“说不定是对梦侧妃十分满意的缘故呢。”
虽然只是娶侧妃,但京城中稍有些脸面的人家,还是都在受邀行列内,显得格外隆重。
而其中有些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别摆出一副死人脸,我瞧着都觉得晦气。”吴祥有些后悔自己在床上头脑一热,便答应了她来参加太子婚宴的请求。
谁不知道她与太子有过一段啊!反倒显得他像个绿毛龟。
想到这,吴祥脸色难看,呵斥着身侧的慕柔。
慕柔头一低,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哭得十分凄惨。
吴祥冷着脸,低声讥讽慕柔:“纵然你今天哭瞎了眼睛,也不会有人心疼你半分。你信不信你现在再多掉一滴眼泪,我回去便让你多跪上一个时辰。”
装什么柔弱无辜,她真以为她在后院的那些阴毒手段,他都不知道呢?
慕柔果真被吓得不敢再哭了。
宾客中有人注意到这一幕,不由议论开来。
“太子侧妃似乎与吴家那个……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要比慕柔年轻几岁,五官也更精致几分。
“看来太子妃危险咯……”
京城中人并不知慕柔为何突然被收回嘉佳县主的封号,只以为她是在太子病重,被她母亲卖到了吴祥府上。
他们总还以为太子对慕柔尚存着些难以名状的情愫。
慕柔为了能在吴祥后宅里好过几分,一直都持默认态度,甚至还刻意纵容这样的谣言。
“太子殿下、侧妃娘娘到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只见一对男女相携而来,慕柔见状手忙脚乱地想要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痕,结果不经意间衣袖带倒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撒在了她的衣裙之上。
慌乱间,她衣袖上翻,好似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青紫伤痕。
这一通动静引得好多人看过来,就连越庭舟都投来了一道视线。
吴祥自觉她这样的动作实在有失体统,给自己丢了人,愣是没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一个巴掌带来的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是一种羞辱。
不仅如此,吴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