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潇摇了摇头:“没事。”
她没有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他。
楚星辰一圈下来,也没看出什么,只当她是坐车坐得太累了。
这头,钟胜国见女儿追着火车奔跑,连忙提着行李去追她,见女儿无助地抱着双腿蜷缩蹲在地上,他心狠狠地疼着,终究还是自己错了吗?
他张了张嘴,轻轻呼喊女儿的名字:“婷婷。”
钟婷婷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前无声地流着泪,当年没能追上他,十年后自己依旧追不上他……
看着女儿这样,钟胜国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良久,钟婷婷暗自擦干眼泪站起身:“爸,招待所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坐车也累了,先过去休息吧。”
话落,她再次从父亲手里接过行李,向火车站外走去,父女俩一路无话。
待到招待所,钟婷婷帮父亲在前台那登记完入住手续,拿着钥匙找到房间,开门后,她把行李放在桌子上:“爸,你先睡会,醒来了我们在出去吃饭,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喊我。”
钟胜国点了点头:“好。”
看着女儿向门外走去,他犹豫后还是开口喊住了她:“婷婷。”
钟婷婷停下脚步回头:“爸,怎么了?”
“婷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听了能想开点。”有些事,错了就无法挽回了,钟胜国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女儿一直活在过去。
钟婷婷顿了下:“爸,你说。”
“婷婷,楚星辰已经结婚了。”钟胜国快速说出这句话,随后小心翼翼地盯着女儿。
钟婷婷脸色僵了下,脸色血色瞬间散去,雪白一片,她呆愣了许久才找回了声音:“他结婚了……”
心脏猛地疼了起来,唇瓣不停地颤抖着:“挺……挺好的。”
这个结果,她早已想到了,不是吗?
钟胜国见这番女儿神情,有些后悔了,可长痛不如短痛,再者他想女儿能早点走出来。
钟婷婷说完,转身疾步走向自己房间,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门反锁上,身子靠着门背,慢慢下滑,跌落在了地上,眼泪再次不听话地从眼角滑落,心像是别人撕开了般,痛到她都快无法呼吸了。
喜欢楚星辰多久了,自己也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来,她凭借着对他的那份喜欢支撑着自己,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只为能在再次重逢时,可以自信的与他并肩。
他多年杳无音讯,她有想过很多可能——包括他结婚,可想像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她还是止不住的难过和心疼。
喜欢上一个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手掌抚摸着心口的方向,铺天盖地的痛意席卷着她,这么多年的喜欢,在这一刻终于坍塌了下来,砸得她粉身碎骨。
“婷婷。”门外钟胜国的声音响起,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女儿。
钟婷婷捂着自己的嘴,努力调整的自己的情绪,半晌后,她打开了门:“爸。”
女儿那红肿的眼眶和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的语气,无一不刺激着钟胜国:“婷婷,你……”
钟婷婷知道他想问什么,轻轻摇了摇头:“爸,我没事。”
这样子,又怎是没事呢。
“婷婷,你恨我吗?要不是我,你们……”
钟胜国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婷婷打断了。
“爸,我不恨你。”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给楚星辰写信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她一直以为……直到前几天,她才知道自己的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全被父亲压下了。
那天,她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又寄出了一封信,算算时间也应到许利民手中了,可却已经毫无意义了。
原本想着手里的事处理完后,就去找楚星辰,如今看来也不需用了,心底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此刻后,也已不重要了。
恨吗?并不,那是她父亲。
她只是觉得遗憾……
“爸,祁家前段时间托人来咱家打听的事,要是他们还愿意的话就应了吧。”
如果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就嫁给父母满意的人吧。
钟婷婷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不仔细听是无法听到的。
钟胜国顿了下:“这事等回京市了再说吧。”
……
火车“轰隆隆”地向兰市行驶着,一路上,王潇潇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恹恹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她听到了广播里传来了期待的声音“前方即将到达兰市”。
王潇潇撑着身子下床穿鞋子。
楚星辰看着她,担忧地问道:“还好吗?”
他边说边蹲下身子,接过她手里的鞋子,替她穿。
王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