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去之后,便将羊汤里含有麝香之事告知了娇姨娘。
娇姨娘闻言恼怒不已,不过片刻之后她便平静下来,暗自思量应该如何应对此事。
娇姨娘虽然年纪不大,但能让人将她拿来送人,头脑定然是不差的。
她知道给自己的羊汤里加料,定是萧氏所为,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生下孩子,与她的孩子争夺家产。
她并未与苏凌天提起此事,只是偷偷将每日小厨房送过来的羊汤,全部倒入了净房之中。为了生下子嗣,她不得不戒掉口腹之欲。
她打算等自己有了身孕,才将此事告知侯爷,打萧氏一个措手不及。
而萧氏因为算计云昭之事,被苏凌天禁了足,且她如今的心思全部放在女儿身上,根本就顾不上栖芳园那几个姨娘的事。
那日放在茶水里的药,药性十分强悍,是萧氏特地让人从云香楼花重金买来的。而她为了一举成功,往那茶里下的药量也极重。
故而虽然及时喂了苏楠解药,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待苏楠清醒之后,得知那杯加了料的茶,云昭并没有喝,而是被她自己喝了。
云昭不仅没有中招,反而借着给自己赔罪的由头,引诱自己喝下了那杯加了药的茶。
想到她竟被云昭算计了,还在下人们面前赤身裸体,做出那等羞臊之事,她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多次寻死,却都被下人拦了下来。
不过经此一遭,她不仅身体出了问题,精神上也遭受了很大打击,变得有些神志不清起来。
萧氏见她变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让下人替她寻了京都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诊。
大夫们看过之后,都说二小姐这是心病所致,心病得用心药才能医好。
萧氏想寻苏凌天,与他商量一下女儿的事,却不料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也不来正房,歇在栖芳园那几个妾室的屋子里。萧氏气得不行,却对此毫无办法。
趁萧氏禁足期间,苏槿打算亲自上门找管家一趟,问一问他,当年替娘亲开方子那个府医的下落。
这日,她特地从沉香阁翻墙出去,买了些上好的点心,带去前院找管家。
管家见到她手里的东西,很是意外:“大小姐,您这是……”
“管家,我今日过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你收下!”
“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必跟老奴客气!”
管家嘴上如此说着,还是将东西接了过去。
“管家可知,当年我娘生我时,替她看诊的那个府医,后来去了何处?”
“原来大小姐是要打听这事,此事已经过去十六年,老奴也记不太清了,容老奴好好想想。”
“好!”苏槿并不催他,却也没有离开。
“先夫人去世之后,侯爷将伺候她的下人全部发卖了出去,至于那府医,好像也被侯爷遣走了。”
“那管家可知,他后来去了何处?”
“这个老奴不知。不过,府里的下人入府时,都会登记造册。上面记载了他们的祖籍等信息,待老奴将他入府那年的册子找出来,应该能查到。”
“那就劳烦管家了。”
“大小姐不必客气,这是老奴分内之事。不过年代久远,找那册子恐怕需要费些时日,不如您先回去,等老奴找到,再给您送过去。”
苏槿觉得管家说的有理,便先回了锦瑟院。
只是她没想到,管家面上对她毕恭毕敬,转身却将她要查那府医的事,禀报给了苏凌天。
“侯爷,今日大小姐找到老奴,问起当年先夫人生她之时,替她开方子那府医的下落。”
“什么?那逆女想干什么?”
“老奴怀疑,大小姐在查先夫人当年去世之事。”
“这件事有什么可查的?她不就是因为生下她出血而亡,关别人什么事!”
“老奴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追查此事。那府医的相关信息,老奴该不该给她?”
“给她,让她去查!我倒要看看,她最后能查出个什么结果!”
“是,那老奴便将东西给她了。”
当管家将那府医的资料交给苏槿时,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
苏槿郑重给管家道了声谢,便拿起那册子仔细看起来。
不过册子上只写了那府医叫陈永,京都人氏,从他入府到娘亲出事离开,仅在安远侯府待了三年不到。
京都方圆百里,常住人口即使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在这里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陈永是个大夫,即便出了安远侯府,他能做的,也只能从事老本行。如此一来,找寻的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可即使这样,她仍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而这两样东西,如今都是她缺少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