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出门吃早食的百姓们便发现,前两日粘贴告示的地方,又换了新的内容。此告示为安远侯府一个府医所写,爆出的内容简直让人振聋发聩。
“这怎么又是那安远侯夫人萧氏的事!”
“啧啧,这个妇人不得了,不仅明目张胆勾引有妇之夫,尚未婚配就怀上子嗣,还设计害死了安远侯的原配夫人,简直太恶毒了!”
“这些事若都是真的,她就是杀人犯,官府该将她缉拿归案。”
“怎么不是真的,你瞧瞧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不是亲自参与过,哪里会写得如此详细?”
“这个陈永,还算良心未泯,临死之前还知道将萧氏的罪行揭发出来,不然只怕大家都要被她骗了。明面上瞧着是个规矩守礼的大家闺秀,实则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娼妇!”
“唉,康宁伯府养出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儿,往后谁还敢与他们家结亲啊!”
百姓们看了那告示,纷纷对萧氏指责起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还是这种张贴出来,广而告之的丑闻,不到一个时辰,它便成了京都人尽皆知的热闻。
今日爆出来的事,不仅牵涉到了安远侯府,还连累了萧氏的娘家,康宁伯府。
萧氏的娘亲康宁伯夫人,和她的大嫂林氏得知这个消息,差点被气死。而萧氏素来疼爱,还待字闺中的萧芷玉,更是哭着闹着被萧氏带累了名声,想要自尽。
林氏好不容易劝住了自己的女儿,心中却咽不下这口气,非要上安远侯府找萧氏要个说法。康宁伯夫人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便陪同她一起前往。
当她的亲娘和大嫂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时,萧氏还蒙在鼓里。
听说自家娘亲和大嫂来了,她还有些纳闷,这不年不节的,她们上门来干什么。
“萧若兰,瞧瞧你干出来的丑事!你将萧家的名声都毁了,让大宝和玉儿还怎么议亲?”
林氏上前就推了萧氏一把,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要说这林氏,原本也是个身形高挑的美人。无奈嫁入萧家之后,见自己的夫君萧奇不思进取,整日在脂粉堆里打混,她失望难过,而后自暴自弃,变得好吃懒做。天长日久,便长成了如今这副又高又胖的悍妇模样。
“大嫂,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干嘛推我?”萧氏见她上来就对自己动手,也有些生气。
姑嫂二人原本关系是极亲密的。因为还想指着萧氏为自己的女儿说一门好亲事,林氏以前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连脸都没红过。更别说像今日这样直接对她出手。
“发生了何事?你还有脸问发生了何事,你自己看吧!”林氏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告示来,直接甩到萧氏脸上。
萧氏拿起那张纸,垂眸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双眼瞪如铜铃,口中喃喃道:“这、这定是彩环那个贱人干的,这些事除了她和陈永二人,没有别人知道!”
“彩环?你不是早将她放出去了吗,她为何要报复你?”康宁伯夫人闻言,不解地问。
“当年为了胁迫他们夫妻不把这些事说出去,我将他们唯一的女儿,弄进府里当了丫鬟。前些时日,我让她办了件事,答应她办成之后,便放她出府与家人团聚。可是后来她办砸了,我担心她将我供出来,便命人将她活活打死了。那日听闻有人上门闹事,后来被苏槿那煞星赶走了,原来竟是她!”
“若兰,你怎的如此糊涂!如此大的把柄握在别人手里,为何不直接将他们杀了灭口,还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祸患。如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你打算如何收场?”康宁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
“还能怎么收场,以死证清白吧!”林氏听了萧氏的话,并没有消气,轻撩眼皮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我还不能死。樾儿还小,他不能没有我这个娘!”
“哼,你如今名声尽毁,樾儿怕是也不想要你这么个娘了!”林氏出言刺她道。
“娘,大嫂,你们先回去,这些时日少出门就是。最多再等上半年,情势就会扭转的。到时候,那些诋毁我的人,都会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萧氏其实也不知道女儿的那个梦,到底有多大准头,不过她如今除了相信之外,已经别无他法。
“哟,都这个时候还在做梦呢?半年太过久远,你还是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吧!”
“侯爷会替我将事情摆平的……”萧氏嗫嚅着道。
康宁伯夫人和林氏两人,见她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还将希望放在苏凌天的身上,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知道今日与她也说不出个什么结果,只得无功而返。
临行前林氏还警告她,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让她不要再回娘家。
待二人离开,萧氏一下子跌坐在地,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得罪了哪路神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