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去往西梁,苏栩的待遇与苏楠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
端午那日,几个西梁大汉将她绑上马车之后,便喂她吃下了西梁国师特制的安眠药。那药丸小小一粒,却能让她连续沉睡七日不醒。
那伙西梁人赶在城门严查之前,装扮成行商,将她藏匿在一堆货物中出了城。
出城之后,为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将苏栩另外安置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只留了两人押送她回西梁。
那两人担心被安远侯府的人,发现踪迹后追过来,一路上轮流驾驶马车,日夜不停地赶路。当楚寒舟一行人还在青龙镇时,他们已经先行抵达了西梁边境。
七日一过,失了药效的苏栩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端午那日,自己一身盛装被人围观的场景。而这里,显然不是她当时所处的位置,也不是安远侯府她熟悉的闺房。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在一辆马车上,而且从它一摇一晃这点来看,它还在向前行驶。
她瞪大眼睛,企图通过马车里的东西来判断自己如今的处境。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用青色油布做成的车棚。
她知道,京都富贵人家的马车,车棚都是用上好的皮料制成。而用雨布做车棚的马车,多为品阶不高的官员或者府里的下人们所用。
所以她敢肯定此时载着她的马车,并不是安远侯府她惯用的那辆。
随后她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身下,发现除了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之外,别无他物。
她转头看了看车厢两边,发现里面竟只有自己一人,还是直接躺在车厢里的。
明明自己与大寒在一起的,为何不见大寒的身影,独独留了自己在马车之上?
此时她更加肯定,自己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到自己竟在一辆不知来历的马车之上,她心中闪过慌乱。
她用左手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时,才惊觉全身上下,如同被马车碾过一般,处处疼得难受。尤其是她那只尚未痊愈的右手,好似又被折腾得错位了。
她拼尽全力,艰难坐起身来,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裳,发现除了有些脏污之外,并没有什么破损。
幸好自己的身子没有遭到侵犯,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苏栩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在这辆马车上的,见自己毫发无损,她觉得外面的人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于是,她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停车,快停车!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何会在你们的马车上?”
在前面赶车的两个西梁人,听到苏栩的声音,并没有马上将车停下来,不过还是将车速放慢了些。
“哟,国师这药还真灵验啊,这七日一过人就醒了!”
“什么,七日?”
“没错,苏小姐,你已经在咱们的马车上待了七天七夜了!”
“你们认识我?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何会在你们的马车上?”苏栩闻言有些狐疑,再次问他们。
“这个说来话长,苏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只需记得你是我家主子请来的贵客,我们不会伤害你就成了!”其中一个西梁人回道。
“你们主子是何人?”
“当然是仰慕苏小姐的人!”
这两人只知道国师让他们绑的,是腰间佩戴香囊,身边有蝴蝶环绕的苏家小姐。至于是苏家哪个小姐,姓甚名谁,他们并不清楚。
“仰慕我的人?”
苏栩闻言一怔,没想到自己盛装打扮一番,竟还真引来了追随者。
只是这追随者并未上苏家向自己提亲,反而直接将自己弄走了,这实在是太孟浪了些。
“咱们还要走多久?我的手受伤了,身上也被马车颠得到处都疼!”
“哦,苏小姐再忍耐两日,等到了地方,会有人替你医治的。”
两个西梁人见苏栩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还有些纳闷。
明明这苏小姐挺愿意跟他们来西梁的啊,为何二皇子殿下要叮嘱他们此人不好对付,要多加防范呢?
苏栩没能从他们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消息,只得掀开车帘,想通过自己的观察来发觉一二。
可她自小在京都长大,从未出过远门,也从不喜欢看人文地理方面的书籍。除了看到窗外一片黄沙,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哪里。
她暗叹一声,觉得反正那人不会伤害自己,不如等到了地方,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不迟。
她并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苏凌风和苏桐等人,这些时日为了找她,都快疯了。
他们带着人手,几乎将京都附近都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苏栩的身影。接连几日下来,身心皆疲惫不堪。
寻到第十日的时候,仍旧没有苏栩的任何消息。苏凌风觉得苏栩一个姑娘家,独自遇险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