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姨娘便带着人,将府里给她准备的嫁妆,全部送来了锦瑟院。
云启国有个习俗,就是新娘出嫁前一日,会在府里将自己的嫁妆全部展示出来,给亲朋好友们看,俗称晒嫁妆。新娘的至交好友,也会为新娘送上自己的礼物,民间将此行为称为添妆。
而苏槿并不是在安远侯府长大,也没有什么至交好友,且她娘亲早逝,外祖家也早已无人。因此并不会有人过来给她添妆。她觉得如此甚好,正好方便自己在嫁妆上动些手脚。
为了弄走苏凌天藏在石洞里的金子,苏槿可谓绞尽脑汁。
如今府里守卫森严,若是想要避开他们的耳目,将那两大箱金子从石洞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还是有些难度。
好在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很下流,却甚是好用,就是在府里众人的饮用水或者食物里下迷药。
虽然静安师太曾叮嘱过她,教她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但苏槿觉得自己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她觉得那些金子在自己手里,绝对比在苏凌天手中更能创造价值。
苏凌天用它,无非就是为了豢养私兵,满足自己谋朝篡位的野心;而自己则可以用它们来行医济世,也可以用来为百姓修建水渠,谋求更多福祉。
将事情想清楚之后,她便着手准备起来。那两箱金子太沉,凭她一人之力无法将它们从石洞中搬出来,因此她得找个帮手。
仔细思量过后,她觉得这府里最值得她相信的人,当属杨婆子。而且杨婆子是干惯粗活的,力气比起自己那几个丫鬟更大些。
于是她悄悄找到杨婆子,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叮嘱她六月初五那日晚上,不要吃府里大厨房送来的任何东西。
六月初五的下午,她揣上提前配置好的迷药,这迷药并不是吃下去立即起效,而是要等到三个小时左右。晚膳后三个小时,也差不多到了歇息的时候,这样也就不容易引起人们的警觉。
假装散步来到了府里的大厨房。大厨房位于北院和侯府花园的中间,是一个单独的大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老井,府里做饭用的水,都取自那里。
苏槿装作无意地靠近那口井,蹲下身往井底看去。井口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若是直接将药撒入里面,苏槿担心里面的水太多导致药效变差。
正在此时,一个婆子挑着担水桶走了过来。
“大小姐,您可别离井口太近,小心掉进去了!”婆子好心劝她道。
“无碍,我就是没见过这么深的井,有些好奇。”苏槿后退一步,将位置让出来给那婆子取水。
那婆子熟练地从井边的架子上取过那条粗壮的绳子,用它绑住木桶的提手,而后拉动绳子,让桶沉入井底。
很快,一桶清澈无比的水就被她从井底打了上来。
“这水质可真好啊,看着就十分凉爽!”苏槿看着那桶水,夸赞道。
“嗯,府里几口井,就厨房这口井的水最好!”
婆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只桶下入井中。
苏槿趁她不备,将握住手心里的药粉全部倒入那桶水中。
药粉一碰到水,便全部溶了,看不出半点痕迹。
苏槿假装在院子里转悠,直到见那婆子将一担水全部倒入厨房的那口大缸里,她才缓步离开。
用晚膳的时候,她声称自己没有胃口,将自己的膳食全部分给几个丫鬟吃了。
戌时中,锦瑟院里的下人便开始呵欠不断,不到一刻钟,就纷纷打起了瞌睡。
苏槿让她们全部回房歇息,自己则换上上次去云香楼买的那身男装,出了自己住的院子。
她假意在正院里溜达,还故意往树上和屋顶上等,暗卫惯常藏匿的地方扔石子,试探几次之后发现他们毫无动静,她确定那些守卫应当已经全部被放倒了,才回去叫上杨婆子,推着她搬东西用的那辆手推车,大着胆子往假山下走去。
她熟练找到藏匿机关的那块石头,快速打开了石洞的门。
两人点燃提前准备好的火把,沿着台阶进入密室。
苏槿打开什么那口箱子看了看,发现里面的金锭子都还在,忙唤了杨婆子过来帮着她一起抬。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大箱金子从地下搬出来,装上手推车弄回锦瑟院。
“大小姐,若是明日一早,侯爷去密室,发现金子不见,恐怕会搜查您的嫁妆。老奴觉着,这两个箱子还得给他还回去。”
将两箱金子卸下,杨婆子对她如此说道。
“嗯,嬷嬷所言甚是,待我将这些金子取出来,再将箱子给他送回去。”
苏槿说着,将箱子里的金锭子全部取了出来,把它们藏入那些花瓶和匣子之中。而后又在后院找了十几块大青砖,将它们全部装入箱子里,最后在它们上面放上一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