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听风回到马车前,低声问穆宸泽。
“先让队伍退回两里开外,咱们今晚在城外歇息一晚,明日再想法子进城。”穆宸泽沉声对听风道。
“是!”
不一会,车队掉头,沿着来时路退回了两里地。
其实若要进城,一道城门根本就拦不住苏槿等人。不进去,不过是想弄清楚这任嚣城是何情况罢了。
任嚣城处于岭南边界上,地理位置特殊,根本就不受官府管束,是城里几个大户联合控制,属于三不管地带。
前几年王上也曾派官员来此地任职,可每次都待上几个月便暴毙而亡,后来官员们不愿来,皇上也懒得管了,干脆放任这里乱下去。
此次穆宸泽选择从任嚣城进入岭南,就是看上了这里进可攻,退可守的地理位置。想要在岭南站稳脚跟,必须得先找到落脚的地方,而这里,就是他选择的落脚点。
说到疫病,其实她们并不害怕,因为马背上,就背着他们从京都带来的药材。
“夫君,我想去那五里坡的破庙看看,那些人到底染的是何病!”简单吃了些东西,苏槿对穆宸泽道。
“赶了一天的路,娘子不累么?”
“不累,我现在就想知道,关在那破庙里的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好,为夫陪你过去,咱们骑马去!”
“多谢夫君!”
夫妻俩准备了一番,换了身衣裳,用苏槿特制的面罩将口鼻遮起来,才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骑着往城门方向而去。
苏槿她们过来时所走的路,与通往五里坡的路,并不在一个方向,需要在城门口改道。
穆宸泽让苏槿坐在他的身前,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苏槿的腰身。
晚风从两人耳边吹过,带走了因为身体接触生出的躁意。
五里坡距离城门并不远,策马骑行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破庙所在山坡的脚下。
“放我们出去,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没病,我要回家!”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
一阵阵哭泣声、求救声、叫骂声如同潮水一般,接连不断传入两人的耳朵里,那些声音里,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让人听着就有一种窒息之感。
说是一座破庙,其实除了看起来有些老旧之外,四周墙壁和门窗都完好无损,那庙门,此时正被一把大大的锁锁了起来。
苏槿正思索要如何进去时,穆宸泽已经一手揽着她的腰身,抱起她飞入了院墙内。
此时已是七月初,一轮新月如钩挂在天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里面的人见到突然从天而降的两人,立即吓得惊叫起来。
“啊,鬼啊!”
“不要抓我,我一点也不好吃!”
众人纷纷往后退,惊叫声中还夹杂着铁链的哗啦声。
“都别慌,我们是人,不是鬼!”
苏槿说着,用火折子将早已备好的蜡烛点燃。
借着火光,众人看清了苏槿和穆宸泽,夫妻二人也瞧见了他们,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
看他们的穿着装扮,应当都是些普通百姓。
“听闻你们染了疫病,我是大夫,可否让我瞧瞧,你们染的什么病!”
苏槿直接对他们道明了来意。
“我们没有病,不过是吃坏了东西拉了几天肚子。可他们不信,非说是我们染上了疫病,将我们赶出城,关在这里。”一个婆子义愤填膺地对苏槿道。
“哦?他们为何要这么做?这位婆婆,可方便让我给您把个脉?”苏槿闻言有些不解,好奇问道。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姑娘若是不嫌老婆子脏,就把吧!”
苏槿觉得此时的自己,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上前一步,蹲下身来为她把脉。
那婆子脉象平稳有力,没有半点染病的迹象。
如此健康之人,竟要被关起来活活烧死,苏槿不知道,这任嚣城管事的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们都是因为拉肚子被抓起来的吗?抓你们的,是什么人?”
“没错,三日前的早上,我跟我家老汉去城里的古井中取水。出城的时候,喝了一碗城里大户们施的善粥,不知为何,第二日就开始拉起了肚子,只得让家里人去城里抓药,结果药没抓回来,我们一家子反倒被人给抓了起来。他们说我们染了疫病,若是不单独关起来,会传染给其他人。听说他们就在药铺门口守着,但凡发现有人去抓治拉肚子的药,他们就会跟着上门将病人一家子全部抓起来!”
苏槿闻言,面色愈发凝重。
她接着又替几个人把了脉,发现竟无一人是真正染病之人。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