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永春城。
苏楠跟随楚寒舟回到西梁已经月余,却迟迟未见西梁王室为自己与楚寒舟举行婚礼。如今她依然以云启和亲郡主的身份,住在楚寒舟府上,处境十分尴尬。
她也曾多次与楚寒舟委婉提起完婚之事,楚寒舟却跟她解释说,国师给他选定成亲最好的黄道吉日,是七月十六。
他让苏楠安心在府上住着,到时候定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苏楠如今身在异国他乡,即使对西梁众人的做法不满,却也别无他法,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随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满怀期待,却不料等来的,不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婚礼,而是躲过云启官府层层通缉,从云启逃回来的沉鱼。
那日从云香楼仓皇逃出来,沉鱼没来得及带任何东西,后来云香楼被苏槿放火烧了,她更加没了机会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她身上带的金银首饰不少,找个当铺当了,可以换些银钱,至少回西梁的盘缠,应当是够的。
可第二日她去到当铺,还未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铺子里的小二认出来,她就是官府通缉令上所画的那个西梁女子。
那伙计当场便叫了人过来,要将她抓了送去官府领赏。
她万万没想到,苏槿不仅毁了她的云香楼, 还一大早就去宫里告了她的状,将所有罪责推到她身上,让她成了朝廷通缉要犯。
可惜当铺里的那些人都不会功夫,即便沉鱼右手受了伤,对付起他们来还是绰绰有余。
片刻工夫她就将伙计等人全部杀了,还顺手抢走了铺子里不少银钱和值钱的物件。
有了银钱,做起事情来便容易多了。
她在地上抹了一把灰将脸弄脏,然后找了一家成衣铺子,给自己重新置办了一身行头,乔装改扮成男子模样,才躲过了官差们的追捕。
因为没有路引,她等了好几日,直到看到一支装满了货物的商队出城,她悄悄藏入货物之中才顺利出了城。
跟随那商队走了一段距离,趁他们不备,从他们的马车上解下一匹马,才得以顺利逃回永春城。
回到永春城当晚,她立即求见了楚寒舟。
楚寒舟听到沉鱼求见,很是意外,忙传了她进来,问起她云启发生了何事,她为何私自回了西梁。
“殿下,苏槿害我不浅,她就是个女魔头,她先是女扮男装混入云香楼,偷走了属下藏在密室里的五万两银票;后又带着她那傻子夫君去云香楼闹事,不仅将属下的手砍伤了,还将咱们的云香楼一把火烧了!殿下,属下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全被她给毁了!”
沉鱼话语里,句句都是对苏槿的血泪控诉。
楚寒舟听完她的话,一张俊脸黑如锅底,好半晌都没有吭气。
“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找云香楼的麻烦?”过了约莫一刻钟,楚寒舟才出声问道。
“她知道云香楼是殿下设在云启的据点。”
“哦?她是如何知道那云香楼是本皇子的据点的?”
“殿下,这事说起来,全都是阮娇那个蠢货的错,自己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顿了顿,她向楚寒舟解释:”她身上被苏槿下了毒,一打嗝就会发出十分难闻的味道。因为此事,苏凌天不愿近她的身。她跑去云香楼寻属下,想让属下帮她传信给国师大人,求他赐解药。她不知道苏槿悄悄跟着她,因此将云香楼暴露了,也才导致属下等人被他们一锅端的!”
沉鱼想起此事,便气得牙根痒痒。
“对了,我不是让你阻止她与穆宸泽成亲的吗,为何没有阻止?她如今在何处?”楚寒舟双眼微眯,看向沉鱼问道。
“殿下,收到您的信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亲了!属下不是不想阻止,实在是来不及!属下回来的时候,听闻她与她那傻子夫君已经出发去岭南了,云启皇帝将岭南划给了穆宸泽做封地!”
其实楚寒舟迟迟不与苏楠成亲,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想着万一沉鱼成功阻止了她们的亲事,那么自己还有得到苏槿的可能。
如今看来,自己此生与她,只有做仇人的份了。
“将他们弄去岭南,是谁的主意?”
“是云启二皇子云晖的主意。殿下,听闻岭南那边旱情严重,且山高路远,说不定他们此去死在路上也未可知……”
“你觉得苏槿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许久不曾见你,奶娘想你得紧!”
“多谢殿下体恤!”
沉鱼原本以为此次回来,定会受到严惩,没想到楚寒舟竟没有追究她的任何责任。这让她庆幸之余,对他的感情更加深了几分。
沉鱼走后,楚寒舟单独坐了会,起身往苏楠住的丹桂院而去。
自苏楠住进这丹桂院,楚寒舟还没有来过,许嬷嬷等人见他竟然过来了,自是十分欢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