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那条小道竟是容州去往交州的一条近道,比官道足足近了百里,也让沉鱼等人早了穆宸泽他们两日抵达交州。
自从交州地下河被发现,吃水问题得到解决之后,从其他地方闻讯赶来交州府的百姓越来越多。
鉴于岭南旱情严重,穆宸泽也并未下令阻止他们入城。不过他们来到交州,也只能在外城居住,内城是进不去的。
沉鱼抵达交州之后,便与已经混入义军队伍的侍卫取得了联系,当天晚上他们便过来见了她。
“你们在义军中可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宋枢,为何要将这里的一切,拱手让给穆宸泽?”
此次前往交州小路虽有些颠簸,但马车上垫得褥子足够厚实,沉鱼的身体并无大碍。
“回禀侧妃,此事属下听军营里的士兵说过,那宋枢与穆宸泽,竟是同门师兄弟!”
“同门师兄弟?看来穆宸泽的傻病果然是装的。可打听出来他们出自何门何派?”
“不曾。侧妃,属下还听说,他曾跟军营的将领比试过一番,无论骑射,还是武艺,都十分了得,义军中根本没有他的对手!”
“看来这傻子还藏得挺深,若是这次不来岭南,倒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如此厉害的人物,绝对不能留!”
“侧妃,听闻宋枢与定王他们都住在内城,想杀他们恐怕不易。”
“我有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全部弄死!”沉鱼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
“什么办法?”侍卫好奇询问。
“听说如今交州府众人所用之水,都来自城外的一条地下河,是吗?”
“没错,那条河就在飞云山下,离属下所在的军营顶多两里地。不过为了确保用水安全,宋枢每日都有派人沿途看守。”
“你们想办法,将这些毒药,全部倒入他们集中取水的地方。此毒乃国师特制,毒性极强,且遇水也不会变弱。任凭他们再厉害又如何,总得吃水不是?只要他们吃水,就会中毒!”
沉鱼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找出两大包白色粉末,递给那侍卫。
“此法甚好!可是侧妃,如此一来,咱们也没得水喝了!”
“今天晚上,我会让人提前备下足够咱们用几日的水。你们明日一早,再找机会往水里下毒,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侧妃,为避免引起他们怀疑,属下先回军营了!”
“嗯,记得我叮嘱你们的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成了咱们便可回西梁领功;若是败了……赶紧回去吧!”
败了的后果,沉鱼自己压根就不敢想。
第二日辰时许,军营中安排值守的两个士兵,正准备出发往飞云山去时,其中一个就被人从身后狠狠冲撞了一下,站立不稳摔了一跤,他的右脚正好摔在一个石子上,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还有血流了出来。
那士兵正想起来骂人,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从他身后走出来,伸手拉了他一把。那士兵身上穿的还是新兵服饰。
“兄台,不好意思,刚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子滑了一下,没想到竟撞倒了你,还害得你划伤了脚,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那新兵看起来十分害怕,低着头怯懦说道。
那士兵一听他主动认错,还拉了自己起来,便原谅了他:“算了算了,就一点皮外伤,下次可得小心些!”
“我看你这腿伤得挺厉害的,还能不能去值守啊?”与他一起值守的士兵,看着他的腿,担忧问道。
“应当无碍!”他尝试着走了两步,痛得直龇牙咧嘴。
“兄台,不如今日就由我去替你值守吧?就当我给你赔罪!”
军营中原本有规定,轮值人员除非有特殊原因,报长官批准之后,才能更改,否则并不允许随意换人。
但那士兵觉得有人代替自己,便没有向上级禀报。却不料仅此一次疏忽,差点酿成大错,让几万义军全军覆没。
那个新兵,正是混入军营的西梁人,他的目的,就是往河水里下毒。
地下河离军营最近,最先吃用到水的,自然是军营里的士兵。
穆宸泽不在,所有事情自然又交到了宋枢的手上。他今日在交州城里,并不在军营之中。
从午时开始,军中便陆续有人来报,有士兵突发腹痛。
宋枢并不懂医术,亲自去看了那些人的症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请了城里的大夫过去替他们诊治。
可那些大夫医术并不高深,瞧了许久也瞧不出是什么病。
很快,城里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腹痛,抽搐等症状,就连内城里的人,也被波及到了。
随着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整个交州府都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以为他们是得了什么疫病。
“若是王妃在就好了,她的医术极好,定能查出来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