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众人听了三皇子云晓的话,往床上看过去时,果然见皇上还在那不停眨着眼睛。
“太后娘娘,老臣觉得三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太子只能从三位殿下中间选,既然皇上已经明确表示,并不同意大殿下和二殿下来当储君,那么就只能由三殿下来做了!”云晓一派的官员,立即出声为他助阵。
“荣国公,安远侯,你们怎么看?”太后此时也有些为难,看向一旁站着的荣国公和苏凌天问道。
“回禀太后娘娘,臣刚刚的确瞧见皇上眨眼了!”荣国公率先出声。
“臣也瞧见皇上眨眼了!”苏凌天跟着答道。
“既然如此……”
太后闻言,眼神在云晓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刚说出几个字,就被云晖匆匆打断了:“祖母,孙儿不服,云晓他这是使诈,孙儿请求重来一次!”
“祖母,三弟年纪尚小,对朝堂之事并不清楚,许多事情恐怕应付不来。”云昭也跟着说道。
“好了,你们的心思哀家都明白,但这储君之位只有一个。刚刚哀家已经问过你们父皇的意思了,他并不同意你们两个来做这储君。所以,储君之位,就由老三来坐。”沉吟了片刻,太后一锤定音。
云晓闻言,自是喜不自胜,再次跪下给太后谢恩。
而云昭和云晖二人听了太后此番话,脸上却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云晖自然是满肚子的不服气,明明自己武功才学都不差,且还有薛丞相等人鼎力相助,却没想到最后竟败给了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云晓,这让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甚至在这一刻,对云晓起了杀心。
云昭将云晖的表情看在眼里,面上一片平和之色。
他觉得,太子之位落在云晓身上,也好过被云晖得去。因为云晓无论是年纪,还是身后支持的力量,都比云晖要差得多,对付起来要更加容易。因此,他在心中暗自决定,先让他们斗着,自己先在一边隔岸观火,说不定最后还能捡个便宜。
“祖母,孙儿觉得大哥所言极是。孙儿年纪尚小,对许多事情不甚了解,所以我决定由大哥来帮着我一起打理国事,您觉得如何?”
云晓往云昭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满脸天真地对太后说道。
云晓年纪虽小,却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和揣度人心,只看了两位兄长一眼,便猜到了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云昭想要置身事外,他偏偏要将他拉下水。
“嗯,你们兄弟之间,本就该相互扶持。只有你们同心协力,才能将云启治理得越来越好。如此,晚些时候哀家便让人替你父皇拟份诏书出来。明日起,你便搬去东宫居住吧!”
太后听了云晓的话,十分赞同,对他的态度也恢复了往日的和蔼。
“多谢祖母,孙儿遵命!”
云晖忍了一肚子的气回到二皇子府,他直接来到了府里的练武场,取过靶场的弓箭,便对着那靶子狂射起来。
好似那箭靶就是云晓的脑袋,一直将它射得稀巴烂,他的心绪才稍微平和了些。
正在此时,一人手里拿着封信,匆匆往练武场跑了来。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嚷道:“殿下,殿下,鄙人的好友从长沙郡来信了!”
云晖闻言,转头一看,来人是他最倚重的幕僚,孟先生。
“哦,信上说了什么?”云晖兴致不高地问。
上一次他们原本以为,以那白兆坤的机智,能顺利混到穆宸泽的身边,给他们当卧底,结果却不料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见到穆宸泽等人的影子,害他白白高兴了一场。
所以此时,他已经对白兆坤此人不抱多大希望了。
“殿下,白兄在信上说,最近沈家商队在不停往岭南方向运粮,而且每次运送的规模都很大。”
“岭南那边干旱,粮食是稀缺物。宋家是商人,将粮食运往那边贩卖,自是为了赚更多钱,有何可值得大惊小怪的?”云晖不以为意地道。
“殿下,你可知他们将粮食运往岭南,是卖给谁的?”
“卖给谁?”
云晖将弓箭放回原位,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直接问道。
“定王穆宸泽!他向那运粮的商队打听了一下,得知定王夫妻已经在七月初抵达了岭南的任嚣城,还占领了那里。沈家三公子沈诺与定王夫妻有些交情,答应优先为他们供应米粮,且价格还与京都这边的粮价相当。”
“什么,沈家的米粮,竟是卖给穆宸泽的?如此看来,他们不仅没死在去岭南的路上,还在那边有了一定的势力……”
云晖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今日云晓被立为太子之事,顿时泄了气。
“殿下,您怎么了?”孟先生见状,忙关心问道。
“如今云晓才是云启的储君,这些事,轮不到本殿下来管。”
“殿下,鄙人觉得您不能如此自暴自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