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担心,穆小王爷他们能这么快在岭南站稳脚跟,并且还引得太子对他们如此忌惮,应当是早有安排。”
荣国公气定神闲地饮了口茶,而后对自家儿子说道。
“就算他们有所准备,手里顶多也就几个月的存粮。京都去往岭南,路途遥远且崎岖难行,他们根本就带不了多少粮食过去。
爹,我觉得云家人既然对他们起了杀心,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从您这边调不到人,他们肯定会让安远侯派西南边军过去拦截,或者更麻烦一点,让临近岭南的各级衙门派衙差去做这件事。
当初您还不如答应他们,派咱们的人去看守那几个通往岭南的要塞。这样的话,关键时刻还能给他们放放水不是?”
“你小子能说出这番话,倒是令为父刮目相看。看来这些时日你的书的确没少读,有所长进!”荣国公听了自家儿子的话,笑着夸赞他道。
“爹,我跟你说真的。一旦通往岭南的道路被拦,再想往那边运粮就难上加难了。如此一来,待他们存粮吃完,就得活活饿死在那里!”周羿安满脸严肃地继续说道。
“哦,如果你坐在为父这个位子,你打算如何帮他们?如今这云启,可还姓云,咱们是云家的臣子!”荣国公此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一本正经问周羿安。
“爹您自己不也常说,云家的三兄弟,没有一个是能堪当大任的。难道您还想扶持云晓当皇帝不成?”周羿安并没有回答自家老爹的话,反而问起他来。
“云晓当皇帝,固然有些德不配位,但他却是云启正统。他此时出手对付小王爷,是担心他在岭南势力日益壮大之后,回来夺了云家的江山。所以如今在他们云家人的眼中,穆小王爷就是个逆贼。
你爹我刚推拒了他调兵的请求,转头就去帮穆小王爷,岂不是摆明了与他们对着干,你觉得他们还能容得下咱们吗?到时候说不定他随便给你爹我安个谋逆的罪名,将咱们一家子全杀了。”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师父他们被困死在岭南吧?”
其实穆宸泽死不死的,他根本无所谓,他是担心苏槿跟着他一起死了。
“傻儿子,你要知道,锦上添花是不会有人记得的,雪中送炭才能让人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如今这云启,能与云家抗衡一二的,也就穆小王爷一人。若是他能将岭南那八万叛军收服,以后取代云家坐上皇位的可能性极大。咱们可以帮他,但在什么时候帮他,明着帮还是暗地里帮,都是很有讲究的。帮得好,自然皆大欢喜,帮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周羿安闻言,在他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想让他说得更加详细些。
“皇上将穆小王爷一家赶去岭南之时,他们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敌对关系。你以为这些年穆小王爷为何要装傻?如果他不装傻,恐怕都活不到成年。咱们若是帮他,就相当于背叛了皇上。如果换不来足够大的回报,为父当然不能拉着咱们一家子去冒这个险。”
“爹,您的意思是咱们得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手帮助他们,还不能让云家人知道,对不?”
“没错。你师父让你读的书,都读完了吗?”
“都读完了,可是如今她在千里之外,也没法考校我啊!”
周羿安幽幽答道,或许她早就将让他读书的事给忘了。
“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京,是时候该出去长长见识了!”
“啊,爹您同意让我出京了?”
周羿安以前也曾跟荣国公提过,想要出京去苏杭看看,他早就听说苏杭自古多美人,可无奈荣国公并不答应,他一直都没能去成。
如今他寻美人的心思淡了,机会竟又从天而降。
“以前不让你出京,是怕你惹出事来。如今你读了书,比以前稳重不少,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你不是担心你那师父吗,不如自己亲自去岭南走一趟。”
荣国公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兵符,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为父的兵符,给你带在身上。它可调动苏杭和长沙两地的驻军,也可用于调运这两地的粮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明白吗?”
“爹,这么重要的东西,儿子不敢要,万一弄丢了,可如何是好!”
周羿安虽然自小顽劣,却也分得清轻重,知道这兵符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收下。
“你还想不想救你师父他们了?没有它,你拿什么去救他们?”荣国公白了他一眼,将兵符硬塞到他的手里。
“爹,那我什么时候启程?”
周羿安手里攥着那枚兵符,感觉甚是烫手,想了想还是将它放入胸口贴身的衣袋里。
“当然是越早越好。你素来没个正形,云家人应当不会注意你。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会派几个侍卫随你一起去,保护你此行的安全。”
“多谢爹,那儿子回去准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