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不会跟你抢太子殿下,你放过那些无辜之人,可好?”
雷悦闻言,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立即变了脸:“表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悦儿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从小到大,但凡是我有的东西,你必定要有,哪怕是一根簪子,一条发带都不行。只要有人夸了我的衣服或者首饰好看,它们第二日一定会莫名其妙失踪或者坏掉。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你年纪小不懂事,等你长大一些或许就会变好。却未曾想到,长大后你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甚至连我的未婚夫都要抢!”
“笑话,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想要什么没有,会稀罕你那些破烂玩意?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雷悦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而后恼羞成怒。
“那次沙城的佛诞会,原本我并未打算去,是你当着祖母的面,一遍又一遍的央求我。为了不惹祖母生气,我才应下了你。原本是想着我们终究是表姐妹,你就是再坏,也不过是弄坏我的衣裳或者发簪,让我在人前丢丢丑罢了。却不料你远比我想象的要坏得多,竟早就设计好了一切,让我落入那些强人手中,生生将我的后半生全毁了……”乔依兰没理会她的叫嚣,继续自顾自说道。
“明明是你自己打扮得太过招摇,引起了那些强人的注意,关我什么事?被强盗掳走的滋味如何?谁叫你事事都胜我一筹,让我在你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雷悦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语气里满是嘲讽。
乔依兰想起这些年自己在神仙岛上受的苦,浑身都在颤抖。她手指着雷悦,怒骂她道:“这十年来,你就真过得好吗?算计来的幸福,真就能让你心安理得吗?听闻你那儿子已经八岁,却仍大字不识一个,难道不是因为你坏事做得太多,遭的报应吗?”
“闭嘴!皇长孙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雷悦一听她竟说起了自己的儿子,反手就给了乔依兰一耳光。
乔依兰抚着被她打疼的脸,继续说道:那好,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云启的定王妃是你放火烧的吧?就因为她将我救了回来。皇上突然病倒,也跟你脱不了干系吧?原本我的确想将计就计,嫁过来与你争个高下,但今日定王妃出事,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与你争下去,我永远不可能赢,因为我不如你心思歹毒,我见不得无辜之人,被牵连到我与你二人的争斗之中来。”
“他们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出手对付他们。”雷悦矢口否认。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想让我嫁给太子。你故作大度,表面上答应让我嫁给太子为侧妃,其实心里一直都在害怕我嫁过来之后,夺了太子对你的宠爱,动摇了你太子妃的地位。所以便悄悄给皇上下毒,想让皇上一病不起。只要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好,太子与我的亲事就会成。后来瞧见定王妃要给皇上配制解药,又将她烧死在偏殿里。我说得没错吧?”
雷悦一张嘴紧抿着,细小的眼睛死死盯着乔依兰,并未说话。
“你可知道你这一次,犯下了多大的罪孽?你放火烧死定王妃,她那夫君若是知晓,定会率兵过来南燕为她讨回公道,到那时,受牵连的可是全南燕的百姓。”
“你有何证据证明她是我放火烧的?”
“除了你,还有谁?你若是能主动去太子殿下面前认错,且替皇上将身上的毒解掉,我会主动去将与太子殿下的亲事解除;如若不然,我会将你做下的事,全部告诉他。”
雷悦原本以为将苏槿弄死,就再也没人会知晓这些事。却没想到她向来以为愚笨不堪的乔依兰,竟也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去太子面前承认自己谋害皇上,那不就等同于自己去送死么,她是决不会这么做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想嫁给太子殿下了?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此生已无爱恨,如今活着于我而言,不过是苟且偷安。如果不是为了不让父母忧心,我早就去万福庵削发为尼了。”
“你真的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愿嫁给太子为侧妃?”
“我的前提是,你主动去承认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我不呢?”
“那我只好自己去将事情禀报给太子殿下了……”
“这么大的事,你总得给我些时日考虑吧?”
雷悦原本想直接杀了乔依兰,可看着太子已经知道她来了这里。而且她死在这里,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她再次玩起了拖延之计。
“事情重大,我只能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明日这个时辰,若是不见你主动认罪,我便直接去见太子殿下。”
“好,咱们一言为定!”
乔依兰刚离开,雷悦立即叫了贴身的侍女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侍女点头应下后便快步离开了。
小半个时辰后,当乔依兰乘坐的马车穿过离家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时,从前方突然窜出一匹马来,直接朝她的马车撞了过来,拉车的马儿受惊,撒丫子狂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