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坐郝云雁的车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素食斋,红绿灯加上堵车,共计用时40分钟。
一路上,云雁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家素食斋的招牌菜,如数家珍。离若静静地听着,不插嘴,也不发表意见。
她感到有些惊异,她是一个慢热型的人,可是与这位郝云雁却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她。
这对她来说,是件很不正常的事。
她不知道是应该跟随感觉走,还是像从前一样选择远离。
车停在一条颇为偏僻的小巷外。
云雁下车时感慨道:“你真是一个好听众。”
离若微笑:“主要是你说的好,我都听住了。”
云雁挽起她的胳膊,走进那条小巷。
离若心中一动,这条小巷深处,有一家叫“异域”的酒吧。那个酒吧里也不提供肉食。
“这家素食斋需要提前预约,一天只接待三桌客人,我可是这里的金牌VIP。”云雁不无炫耀地说。
可是,她的笑容那样无邪,语调又那样坦率,即使是在炫耀,也显得非常可爱。
“你怎么会吃素食?”离若问。
“我父母是居士,他们吃素,我就跟着吃了。”云雁说。“你呢,也是佛教徒吗?”
“我不是,我是肠胃不好,不能吃荤。”离若说。
“还有这样的事。”云雁张大眼睛,“你怎么不好好调理调理。”
“没有用,我只要吃肉吃鱼,就会呕吐,严重的时候还会休克。医生说我的肠胃对肉类过敏。”
离若想起刚和费家明拍拖时,费家明请她吃西餐,她为了迎合费家明的口味,勉强自己吃了一口牛排。
那次她被送进医院洗胃,才保住小命。
那以后,费家明也开始陪她吃素。他带着她尝遍了上海的素食。
当她劝他吃点肉类时,他说:“我可以一生一世不吃肉,但我无法忍受看你痛苦一秒钟。”
说这番话时,他是何等真诚。
然而,他却将永生永世的痛烙入她的灵魂。
“前面就是了。”云雁打断离若的回忆。
离若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小巷深处,花木掩映中,一幢青砖黛瓦的小楼伫立在那里。楼门口挂着一个不显眼的木质招牌,上面写着两个繁体字“异域”。
云雁所说的素食斋,原来就是离若昨晚刚刚来过的酒吧。
“难怪酒吧只在晚上九时后营业,原来还有这个副业。”离若恍然。
“怎么,你来过这个酒吧?”云雁惊喜地问。
离若点头:“昨天就是在这里开party。”
云雁笑道:“你大概不知道吧,是我介绍她们来的。——我可是这里的忠实顾客哦!”
“难怪,我还想这么偏僻的地方,她们怎么会知道。”离若笑道:“我曾来过酒吧。不过,白天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那么,准备品尝下这里的美味吧。”云雁对离若做了个欧洲宫廷“请”的手势:“美丽的潘离若小姐,请进。”
话音刚落,异域酒吧,不,异域素食斋的门便打开了。
一个穿着蜡染偏襟旗袍的女服务生站在台阶上向她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欢迎光临!”
“你认为是你的梦。”玄清道长不理会刘正浩的问题,自顾说下去:“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闯入了别人的梦境里?”
“因为她已经。。。”刘正浩脱口而出,他用力握着方向盘,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吧,他的手臂都颤抖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玄清依然不温不火地接着说:“那也不能说明什么,你的梦境也许是那个女人在另外一个空间做的梦,你没听说过死人托梦的事吗?”
刘正浩彻底怒了。他感到两手湿漉漉地已经握不住方向盘了。
他不管不顾穿插过两条行车道把车停在路边。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梦?你想干什么???”
车未停稳,他就一把扯起玄清的衣领,用力摇撼着,咬着牙一字一句切齿问道。
玄清道长依然微笑着,淡淡地说:“我只是一个通灵的道人,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一些事物。”
他的手轻轻在刘正浩手背上一扫,刘正浩如触电般缩回手。
“这么说,你能看到我的梦?”他有些虚脱地瘫坐在驾驶位上,喃喃地问。“你能看到她吗?”
离若退让了半步,让云雁先进。
云雁挽起离若的手臂,对女服务生说:“今天我请客,麻烦你转告朱师傅,请他亲自下厨做两道拿手菜。我请的这位客人可是尝遍了中国素食的哦,(她向离若挤挤眼睛)我夸下海口这里的素食天下第一,别让我下不来台面。”
女服务生连声应着,笑道:“郝姐谬赞了。” 转眸看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