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你再好好想想吧,想通之前千万别让你母亲知道。”说完便拂袖而去。
云卿原本只是想找个托词,推了上官氏的亲事,可方才不知为何,感觉被夺舍一般说了一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胡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缓过神来不禁想扇自己两记耳光。
心里不住地默念着,鬼才喜欢慕容璟这只花孔雀呢,方才只是迫不得已,花神娘娘,月老公公,你们千万别当真啊!
自那日过后,云卿一连两个月都没见过慕容璟。
他心里有鬼,自是不可能同往常一样主动找她对弈游玩,可没想到的是慕容璟竟然也没找过他。
两个月来,他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是每日辰时赶到朝露的铺子,在后院练习剑法,有时候两人也会一同用午膳。
下午基本上不是待在府里,就是去原本常去的地方找原本常见的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生活里少了个慕容璟。
开始的几天,他还为如何躲慕容璟发愁,想了不少法子,但后来发现好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这慕容璟向来不缺陪玩的人,光是那些侧姑爷和庶姑爷就唤不过来了,自是没这个闲工夫主动来找他。
想到这,云卿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又不自觉地生出几丝怅然若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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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月朔日,天空刚刚放晴,一场连下了三日的大雨带走了十八只秋老虎,也吹散了瓜月沉积已久的燥热。
云卿练完剑正好是巳时,距离相约的时间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实在懒得赶回家,便坐在朝露的铺子把玩着几块玉石消磨时间,等待长孙钰的马车来接他。
朝露正对着一面铜镜贴着花黄,来来回回撕了不知多少次,结果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到最后不禁恼了起来。
“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贴。”
云卿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你这手拿剑的时候那么稳,贴个花黄怎么就一直抖呢?”
“这能一样吗,有些人射箭的时候百发百中,穿针引线的活不照样束手无策。”
自从那日回来,云卿再没见过朝露穿黑色的剑服。
她每日都变换样式,换着浅色调的半臂襦裙,再施以淡淡的脂粉,略添一两件首饰,与之前的形象大不相同,导致很多老顾客在进店后纷纷问道这铺子是不是换掌柜了。
不得不说,昔垚对朝露的改造还是非常成功的,至少在她不动也不说话的时候,人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贵女,而不是闯荡江湖的侠客。
云卿无可辩驳,只能笑了笑:“要人帮忙吗?”
“你会?”
“我又不是襄云楼的小倌,怎么可能会?”
“那你废什么话?”
云卿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帮你搬了救兵,给我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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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长孙钰的马车就到了,她掀开帘子唤云卿上车,可云卿却让她下来。还没等她询问原因,云卿就先开口了:“姐姐,来帮忙贴个花黄。”
长孙钰用一种略带嫌弃的眼神看他:“怎么,你想去襄云楼做头牌?”
云卿无语,直接拽起朝露的胳膊,把她拉到店门口,然后指了指她脑袋上贴歪了的图案。长孙钰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朝露,上次垚儿没教会你怎么贴吗?”
她对着一旁的男子说了一句话后缓步下车,跟着进了屋里。
三两下工夫,一片薄如蝉翼的五瓣桃色花黄便贴好了,朝露对着镜子一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贴花黄呢,心要静,不能走神……”长孙钰耐心地说着,仿佛是把朝露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过了片刻的工夫,马车上的男子探出脑袋催促道:“阿钰,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长孙钰这才跟朝露道了别,匆匆上了马车。
云卿此时已在马车之上,同那男子闲聊着。
马车上的人是长孙钰两年前娶的姑爷,也是上官苗的儿子上官榆,家中有两姐妹,而其中那个妹妹就是几个月前云卿的提亲对象上官烁。
想必上官榆也是知道母亲替妹妹提亲纪婠一直拖着没有回应之事,又想了想自己妹妹小时候的光荣事迹,猜到对方十有八九是不愿意的。
此次两人见面,言谈间刻意避开此情,总有些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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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昭元帝姬府时,已是巳时三刻。
刚进门,就见乳娘抱着刚足月的小王姬在院中走动。
云卿见状凑上去逗弄着眼睛刚刚能睁开的孩子,虽只有月余大小,可眉眼间却能看出几分云澜的神韵来。
恰巧此时,昭元帝姬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她刚出月子没多久,身子尚弱:“兄长别光顾着和瑆儿玩了,先进屋吧。”
云卿对眼前的女子行了一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