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的很好,从未被打扰,生活节奏一丝不乱。
没过多久,仅隔一月,钟府再次响起喜乐声。
这次,新娘是钟秀,新皇后的妹妹。
婚礼上的钟秀盖着红盖头,没有兄弟姐妹背出门,有的是外祖父红着眼眶的叮嘱,和瘸了腿的舅舅慈祥的目光。
原来,这就是钟情所说——送给妹妹的‘礼物’。
重点,不是报仇,而是还债吗?
罗社冥冥中似有所感,隔着盖头朝远处望去,同时,也终于唤醒体内愿意睁眼的原主灵魂。
下一刻,她飘出了钟秀的身体,将身体交还给本人。
吹锣打鼓的喜乐中,牵着钟秀的,是父亲温热的掌心,引领她,去到全新的生活。
盖头下的少女,缓缓睁眼。
搭在父亲掌心的手重重一握。
她不顾礼节,上轿前,揭开盖头,望了一眼大门边上的满头银丝的外祖父·和沧桑慈爱的小舅舅,还有红着眼非常爱哭的,正抹泪的爹。
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那位大人对她灵魂所说的话。
她说:抬头看一看,很多人都很爱你。他们在为你努力。
试着迈出一步,或许就是海阔天空,能改变爱你之人的整个世界。
当重新放下盖头前,再次见到骑着白马而来的安哲时,她抖着唇回头,那些爱她的人,仍望着她,甚至还有站在祖父身旁的宏伯等人,眼中满是祝福和担忧。
她尝试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于是,父亲身边的那一抹虚影,晃了晃,似满足一般彻底消散了。
钟秀瞬间泪流满面。
因为,她终于看到·也知道了,那是一直不放心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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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彩没有赶上钟府撒喜钱,她也不能出门,身上很多处,皮肤已经溃烂。
如今身边,只有原主的亲生父母,不辞辛苦也不嫌弃的在照顾着。他们那么老实的人,违背良心去求钟秀,拿回了卖身契,也算是了了她不愿为奴的心愿。
可,越是不顾她的打骂和坏脾气,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越是后悔和愧疚,没有对他们好一点,没有在穿书后老实生活。
他们让她想起了被她曾经忘却的亲父母,想起了在他们庇护下无忧的人生。
身为穿书女,她总觉得自己不会平凡,只是起点低一点而已,或许自己着一生可以演绎一场‘逆风翻盘’······
直到现在,那种莫名的高傲和优越感,由于对剧情的先知而产生的得意,全部被打的稀碎,以前没觉得自己父母有多好,在这身体父母的对比之下,才惊觉,她已经拥有的足够好,足够多。
在病情折磨下,她只想回到父母身边,再也不手高眼低,再不会任性,就连曾经被她嫌弃的,身上有‘老人味儿’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变的无比珍贵起来。
“彩,别哭,是爹娘没本事······你娘去给人洗衣服了,待会儿就回来,儿,别闭眼,等等你娘······”
李玉彩的手被一双粗糙如树皮的手握着,耳边已经听不太清楚,她太痛苦了,坚持不住了,“对不起······”占了你们女儿的身体,对不起,没有承担儿女的责任,叫你们更加劳累,白发人送黑发人。
弥留之际,她看到了,似乎看到了死神,一个一身黑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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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新房中,红烛的暖光照亮的新房,喜庆又充满暧昧。
安哲兴奋又坎特的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少女粉面含羞,修眉挺鼻,樱唇小口,睫羽轻颤。
美好的让他晕眩,整个人都紧张的发抖,幸福的冒泡泡。
今生今世。在没有比现在再幸福的时候了。
安哲手心出汗,又忍不住看她。
只见他想了多年的姑娘,慢慢抬起脸来,笑颜如花。
她轻启红唇,几不可闻的开了口。
轻柔软语的,叫了一声:“夫君。”
安哲眨眼,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满心全是惊喜。
他的姑娘,也是喜欢他的······
她能说话了!!
愿意向他开口。
他在她的生命中,也同样是最特别的存在。
笑容占据了整张少年的脸。
他笑着笑着,不知自己为何,竟是落了泪。
脑中走马灯一样闪过无数画面。
过了很久,他才抖着唇上前一步,他一把将少女搂在怀里,口中不自觉的说道:“秀秀,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那个‘又’字出口,两人都是浑身一颤,搂的更紧。
钟秀笑的越发满足,闭眼将脸埋入夫君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