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陈北落把带的水也给卖完了。
当然没有在公园那加价那么多,加个5毛1块,倒也能卖出去。
其间,陈北落出于对张大爷安全问题的担忧,打电话报了警,将在公园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说。
阿sir说他们会妥善解决,陈北落也放下心来。
拿着空箱子,往家里走去。
住的地方离公园不远,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走到。
这个家,是福利院院长,病逝前用最后的积蓄给他们租的,一连租了3年,今年是最后一年。
地方有点偏,是一个城中村的自建房,村里面的年轻人,基本去大城市打工,空房子很多,租金比较便宜。
共有两层楼高,一层是临街的商铺,之前被陈北落分租出去,贴补下租金,不过租客租了一阵就不租了,原因是在这开店根本没生意。
二层则是陈北落和三七住的地方,从一楼有个楼梯可以直接上去,共有两个房间,刚好一人一个房间。
平时,陈北落跟三七就在一楼活动,这两层小楼,就是陈北落和三七生活的地方,两人的家。
刚回到家,三七正在一楼收拾着东西,见陈北落今天回来得早,停下手里的动作,迎了上去。
“北落,你吃饭了吗?”说完,也不等陈北落回答,跑到厨房里,端出一碗煮好的方便面,上面还有一根火腿肠,一个煎好的荷包蛋。
三七从来不叫他哥哥,这一点陈北落纠正了三七很久,可是三七就是不改,后来也就由着她,反正也只是一个称呼。
看着三七端出来的面条,陈北落鼻子一酸,这本是他去卖水前给三七准备的。
三七每次都等到他回来,一起吃,一直都是这样。
“你快吃吧,我都已经吃了呢,今天赚了不少,明天我带你去逛商场,咱们吃汉堡去!”
一听到有汉堡吃,三七的眼睛都亮起来,但很快又暗淡下来,“不行,那个太贵了,随便吃点就好了。”
陈北落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三七的脑袋。
这小丫头平时做梦说梦话的时候,说的都是各种各类的好吃的,像煎饼果子、冰糖葫芦、汉堡、薯条、巧克力等等,活脱脱的小吃货一枚。
但三七从来没有在陈北落面前主动提起,从他们住在一起后,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完成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陈北落拗不过三七,两人一同坐下,将方便面一分为二,一人半碗,火腿肠给了三七,她喜欢吃这个,鸡蛋则留给了陈北落,这是三七自己煎的。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十分温馨。
陈北落看着碗里的荷包蛋,好奇地问着:“家里的鸡蛋不是才吃完了吗?”
三七美滋滋地咬了一口火腿肠,伸手往陈北落嘴边凑了凑,示意让他也吃上一口。
“我才不吃你的口水。”陈北落嫌弃地撇撇嘴。
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三七这才说道:“这是我今天去张大爷家里,说了不少好话,刘婶给的。”
“张大爷?”陈北落满脸疑惑,“他家怎么了?”
“今天凌晨的时候,张大爷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三七小声地说道,满脸遗憾,继续说道:
“救护车来了,当场就说没救了。等张大爷被拉走的时候,那个刘婶居然还一脸开心,让我说些吉利话,说给我一些鸡蛋面条。”
陈北落听到这里,心猛然一沉,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七。
那刚才买水的,是谁?
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三七见陈北落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说:“我也不想说的,但是刘婶给得怪多,我就简单地说了几句……”
过了好一阵子,陈北落缓了过来,刚想跟三七说点什么,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寂,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伴随着敲门声,房间内那昏暗的灯,竟然变得一闪一暗。
陈北落的脸色微微一变,此刻他感受到,房间内的温度,都已经降低不少,他手脚冰冷,有些不听使唤,警惕地看向门口,声音有些颤抖地问:“谁?”
没有人回答,只有敲门声继续响着,节奏规律而有力,跟忽明忽暗的灯光一起,仿佛在催促着什么。陈北落和三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
“是谁……?”三七小声地问,她的手不自主地握紧了。
“是我啊。三七,开门。”门外传来的声音,忽远忽近。
听到门外的声音,陈北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从裤兜里找出那张名片,连同手机,递给三七。
“三七,去楼上,打这个电话,别出来。”陈北落指着楼梯说。
三七顺从地点点头,拿起手机和名片,紧握在手中,上楼梯前,还犹豫地说,“那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