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色均匀,触感柔软,是旁人精心挑选过的好皮子。
“好好待她。”她没头没尾地叮嘱了一句。
温立亭心里的刺已经被谢珽拔得干净,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不高兴来了。
“你在说谁?”
“给你做这身衣服的人。”
谢珽说着话,坐回了妆奁的镜前。
待她一坐下,墨棋就进来了。
两人的这段对话就此打住,温立亭也没来得及说什么。
“你今日怎么上了妆?”
温立亭从谢珽进门的时候就觉察出她有些不一样。除了衣衫头面做了寻常小姐的打扮,谢珽方才凑近的时候他发现她画了简单的妆面。
“叫你发现了。”
谢珽坐着朝身后竖起了一只小臂。
衣衫下滑,露出了一小截红绳圈住的肌肤来。
温立亭伸手握了上去,竟觉掌心发烫。
“你又……?都这样还在这里到处见人?”他压着嗓音但很焦急地说道。
谢珽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坦然地说道:“我心里有数呢,不妨事的。总不能我前头刚大病初愈,没几日就又病了吧。”
她和刘令通病气的事情是皇家绝密,和她甚是亲近的墨棋墨书,温立亭也不得知。如今宫中知道的也是屈指可数的。
虽然谢珽并不相信当年钦天监的大监说得她命里是刘令先天所失的龙骨所化,所以衔玉而生,能替刘令抵挡命不所能受之的灾病。但这么些年很凑巧的,她与刘令总会先后生病,再先后痊愈。而她的身体一年差过一年,刘令却日益健硕。
祖父将谢氏托到她手中的时候告知了她这个秘密。
当时还是太子的刘令曾对她说过,她的命很重要。或许,那时这句话的正解是这个秘密,而不是她以为的家世。
而今,身体的秘密是她能和刘令维持如今局面的筹码。
谢珽再次服下了药。
一日未曾好好进食的腹中翻滚进了苦涩药丸。
她压着眉头,忍住了这种熟悉的苦涩。
“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