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同席的真夫妻却各自端坐着,不怎么说话。
舞娘已经歇好又上来了。
只是这次跳的是寻常岭南馆常见的间幕曲,只叶婉蓉和洛舒云这种不去秦楼楚馆的人才没有见过。其余人都没什么兴趣瞧,只忙着自己说话。
“洛姑娘,我敬你一杯。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我听过了,是,是谢某的不是,教姑娘受委屈了。”谢珽端着酒杯坐到了独坐的洛舒云身边,一脸诚心地敬道。
“谢世子快别这么说。是我给谢世子惹麻烦了,还承蒙谢世子这般替我撑腰,真是受之有愧。”
洛舒云是聪明的,偏只在情字上犯了次错。昨日因,今日果,她没想到谢珽这样皇眷正浓的人会在洛家遭难的时候站出来。
“不多言,我敬你。”谢珽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此番对饮了几杯后,谢珽又宽慰了洛舒云几句。
一番言语让洛云舒生出了些相见恨晚的意味来。她以前常以自己第一美人的名头自傲,也瞧不起传闻里谢珽这人的作派,更是对她的诗画嗤之以鼻,不爱与她交游。
但经历了之后,她此刻坐在这里,再与谢珽说话时,才真体会到为何她被人追捧为第一风流了。
风流多情,洒脱自在,知世故冷暖却不世故,真乃可交之人。
是她以前管中窥豹,视物狭隘了。
谢珽从洛舒云这里起身的时候已经喝了好些了。她又与宴望诚和殷高雯二人畅饮了好几杯,这才转去了与他们对坐的温立亭和叶婉蓉那。
“叶夫人,我来与你请罪了。”谢珽上来就是自罚了三杯。
温立亭按住酒壶的手直接被她甩开了去,执意罚满了三杯。
红霞已经飞上了谢珽的脸颊,一双眸子变得温润晶莹,含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婉蓉。
叶婉蓉在麓园并没有和温立亭说上几句。谢珽一离开,她还来得及开口问什么,夫君就冷着脸说要先走了,喊也喊不住。
“那我再自罚一杯,给叶夫人赔罪。”说罢,谢珽又是一杯下肚。
“婉蓉只是一介寻常妇人,哪值得谢世子这般自罚。”叶婉容见她还要喝,终于开了口。
只是心中疑虑作祟,她口里的话也多了点酸味。
“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惹叶夫人这样的美人伤心,实非我愿。大家都知,我生平最见不得红颜不悦,美人蹙眉。今日惹得叶夫人郁郁不开怀,多喝几杯酒又算什么。”谢珽前面说得还算规矩,后面说着说着就变了。
她语气诚恳,但话却像是在调戏妇人。
“温兄也不对。他个男儿郎还总不懂姑娘家心思,惹得叶夫人伤心。”
谢珽的话越说越轻。
为让叶婉蓉听得清楚,她不免与她越挨越近。
叶婉蓉一抬眼,就将凑上来的谢珽看得真切。这谢世子眼眶泛红,眼神里都是朦胧地醉意,好看得教她看得一愣。
“温兄,快与我一道给夫人赔个罪。叶夫人可宽些心。若就此气坏了身子,这般罪过我且要心疼死了。”谢珽喊着那边不说话的温立亭一道举杯,给叶婉蓉又敬了一杯。
叶婉蓉自小就被家中严加管教,什么都是循规蹈矩的。嫁了人后,夫君又是个不常归家,话还极少的人,哪里听过这些哄人的话。被谢珽这么一缠,她也乱了心神,耳尖发红。
叶婉蓉终在二人一同给自己敬了酒后,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半。
见叶婉蓉终喝了,谢珽才晃悠悠地站起了身,颇为高兴地叫夫妻两个自便,自己去了宋至容那处找自在去了。
“哎哟,你这就醉酒了?”宋至容看着人走得一步一停的,笑话道。
“胡说。”谢珽连连摇头。但在靠近酒案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看得人一惊。
宋至容瞬间起了身,作了扶人状,见她自己手撑着酒案站稳了,才开口道:“你可小心着点。”
“无事,无事。”谢珽说着就要落座。
宋至容担心她又腿发软,伸手扶住了谢珽。
待握住了这人的手,他才发觉喝了这么多酒的谢珽竟还是指尖凉凉的。
“你手怎么这么凉?”宋至容这一声因为惊讶而有些大声,引得叶婉蓉和温立亭都看了过来。
“你那手炉呢?不是向来不离身的吗?”
“那个迎客的时候被惊了一下,摔了。新换的不喜欢,叫人去库房里找了。”谢珽坐稳了,想要松开手去倒酒,但没能如愿抽出自己的手来。
“幸好当时做了一对。我那还留了一个,明日给你送来。这么冷的天,你没那个炉子又要冻得青紫,病个好几日。”宋至容想也不想就说道,言语时双手还握着她的手给她捂着。
“多谢。”谢珽也不想着去拿酒了,乐呵呵地跟宋至容道了谢。
宋至容送她的那个其实就在库房里摆着。刘令不喜欢她用,后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