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喷子击中的小男孩尸体这一次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残存的半截身躯掉落在地上抽动着。
可是即使如此,迸溅出来的血液却依旧还保留着些许活力,如同一条响尾蛇一般在地面上汇聚成一股,向着远处蜿蜒而去。
巴托毕竟是进化过后的强者,自然本事不弱,脖颈处的伤口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可是对于他来说却不至于,只见他肉体肌肉迅速膨胀,竟然将伤口挤压在了一起,止住了流淌着的鲜血。
至于刚才流出来的血液,则如同那个小男孩的一样,在地面上汇聚成一股之后向着远处流淌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巴托与时飞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特别是时飞。
他与巴托一样,无法做到毫无顾忌地对那个小男孩出手,要不是孔念慈率先将其头颅捏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要知道这里可是华国境内的臧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同胞,以他目前的心境,根本做不到对这些人展开屠杀,这可不是当初那个双尾爬行兽,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
反观孔念慈,这大哥可就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有模有样的念叨了两句善哉善哉,就打算继续出手,因为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逐渐向着他们靠拢。
时飞眉头紧锁,沉声开口。
“孔大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同胞,难道……”
孔念慈背对着时飞,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冷漠。
“世间万物,除生我者与我生者,凡是对我有威胁之人,无不可杀,这是大慈悲。”
缓过来的巴托也拍了拍时飞的肩膀,一脸的苦笑。
“时飞兄弟,孔大哥说得没错,我就是前车之鉴,刚刚一时的心慈手软就差点挂了,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恐怕我们今天谁也别想双手清白的走出这里。”
时飞沉默,他知道孔念慈与巴托是对的,身处此次的主线任务中,他只有两个选择,杀人或者被杀。
但是无论他如何给自己洗脑,却依旧无法做到如同孔念慈那般杀伐果断,还是那句话,如今的他,思维上依旧是那个刚刚二十五岁的北漂程序猿,近日来发生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他的伦理底线。
他确实有着长足的成长,可是这成长速度依旧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不过那些围上来的人群却不会给他进行心理建设的时间,只见他们如同野兽一般一拥而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就向着三人招呼,有拿菜刀的,有赤手空拳的,还有拿着砖头的。
无论男女老少,无一不是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一边攻击还一边呢喃着浇给,如同恶魔的低语般在扰乱着三人的精神。
孔念慈没有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展开了厮杀,双臂再次变得乌黑,如同两个金属巨炮一般在人群中大开大合,凡是被他碰触到的人最轻都是非伤及残,没有任何人可以招架得住。
巴托也再次施展出般若降,化身人型黑熊,两米开外的庞大身躯充满了野性的暴力美学,每一次出手都会大声呼喝,仿佛这样做可以让他更加的勇猛。
至于时飞,则是收起了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属的棒球棍,每次攻击只是将对手击退或者击伤,事到如今还不曾真正的击杀一人。
可是明显变异了的人群却根本就是悍不畏死,如断臂断腿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哪怕头颅被打爆都可以依旧发动攻击,他们体内喷出的鲜血更是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在攻击三人。
如此一来,时飞的攻击就如同隔靴搔痒一般,几乎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要不是他的物抗极高,以及掌握着六式中的铁块,就他这种自缚手脚的打法,恐怕早就负伤不轻了。
现在他的内心很乱,特别是耳旁挥之不去的浇给更加让他烦躁,明明知道当下最应该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击杀眼前的这些人,可是长久以来的道德底线,或者说是伦理底线让他无法突破内心中的障碍,此时他很纠结,不知道如何去做才是最正确的。
死在孔念慈与巴托手上的人已经至少有六七十人了,可是他这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死任何一个对手,如此一来,三人形成的三角阵型就出现了短板与破绽,人群中的大多数疯狂地向他这里冲击,其余人则纠缠住另外两人。
很快,他就被这些人的人海战术与同伴隔离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招架,只能凭借六式的身法与手中的球棍勉强支撑着。
可是六式对体力的消耗很大。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就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
“呵呵,小菜鸟,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不仅你自己最终会被这些已经被操控的亚人群殴致死,甚至你还会拖累到你的同伴,难道你只有这种程度么?”
球球的声音在时飞的脑海中回荡,这让他更加的烦躁。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一个Ai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生命,什么是死亡么?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