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秦月醒来了。
威海攥着她的手,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秦月,你终于醒来了,你不要回家了。你离婚吧,再不离婚你就没命了!”威海很想用他的唇安慰秦月白嫩的小手,他不敢。
秦月也是泪眼朦胧,“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我虽然昏迷了,但我听见了,你跟迟子骏打架,听见了你着急的抱着我打车去医院,谢谢你!”
“你为什么不喊,只要你喊,我听见了,我就去跟他拼命。”威海依旧激动的说着,他攥着秦月的手没有松开,他攥着她的手,柔若无骨的手,让他有种保护她的使命感。他很想亲吻这双小手。
“我不敢喊,怕你听见。本来,已经很麻烦你了。迟子骏他也不喊,他怕把你吵出来,他打我是无声的,他折磨他自己也是无声的,他也不让迟灿出声哭。”秦月哽咽着说。
威海气得攥紧了拳头,“你还是想想,未来怎么办,我建议你离婚,迟子骏是个疯狂的男人,你不离开他,你会没命的。”
“就是因为我决心离婚激怒了他,他下了死手,险些掐死我,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怕是,我已经,已经——”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我回家拿钱拿衣服,我不会让迟子骏过来的,你的娘家人怎么联系呢,我帮你联系他们,等你出院,你回娘家吧,别回家了,直到你彻底离婚为止。”这是威海为秦月想的出路。
秦月点点头,有点无奈,“我——我本不想把我的处境告诉家里,我没有爸爸,我初中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只有我妈和我弟弟,我妈她很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我结婚了,不想让她跟我操心。”
病房内,除了他们,还有两个患者,另外两个患者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
威海再也不想顾及别人的目光了,他继续问道:“迟子骏家暴的事情,你妈妈和弟弟不知道,是吗?”
秦月点点头,“我妈妈很难,我弟弟读高三,我不想影响他们。迟子骏说,我若是敢离婚,他要杀我全家——”
“放心吧,他不敢,他是在吓唬你。”
“不,他丧心病狂起来,不管不顾的,我怕他丧失了理智。所以,我一直忍着他,不敢告诉我家里人,让他们担心。”
“你报警!”临床的患者听了,打抱不平道。
秦月摇着头,“报警没用,警察只会调节。每次都是调节调节之后,便让我们回来。而且,每次见到警察,迟子骏都会道歉,跟我道歉,跟警察道歉,忏悔,这是他一贯的伎俩。”
“你起诉,离婚,通过法律手段离婚,我就不信了,无法无天了。”另外一个病床的患者给出主意。
威海劝慰道:“他们说得对,你一味忍让只能助长他更加疯狂的虐待你,反正你有顾虑不敢告诉妈妈和弟弟,他就变本加厉折磨你,这次,你一定要勇敢起来,别怕他。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你不要怕他出现过激行为,怕是没有用的,你还有我,我帮你!”
“谢谢你!”
“不用谢,你在这里休息,我回家一趟,之后去找你家人来照顾你,我在这里,毕竟不方便,我虽不怕谣言,毕竟你没离婚,我还是个单身,还是避嫌为好。”威海说着,一脸难为情的样子。
秦月微笑着,点点头。
威海到家以后,看到一地狼藉,姚立冬被迟子骏推倒后闪了腰,不敢动,倒是建平和迟灿给姚立冬端茶倒水,但室内很冷,玻璃窗都被砸碎了。
姚立冬看到威海回来,没好气的骂道:“看看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惹的烂摊子,你收拾!”
威海穿上棉袄,去箱子里翻钱,姚立冬喊道:“你翻箱倒柜的干嘛?”
“爸,秦月在医院呢,她差点让迟子骏那个畜生给掐死,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去交医药费,之后去一趟她娘家,然后就回来镶玻璃。”
“等你镶玻璃那得冻死我们!你确定晚上之前你能赶回来?秦月的事情关你屁事!难怪迟子骏砸了你,活该!换做我,我也会砸了你!”姚立冬一肚子火气终于撒出去。
建平和迟灿乖乖的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我问你,你能不能不管他们的闲事儿?”姚立冬怒喝着,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爸,秦月需要我帮忙。”
“需要你帮忙的人多了,你帮得过来吗?你有一个建平已经够让咱们——”他戛然而止,建平立在一旁听着呢,他想说,有个建平已经够让人烦心了,难道还要再来个女人吗!
“威海,我当然希望你恋爱,可是,秦月有丈夫,有孩子,我请你清醒清醒,不要一时冲动,让人家离婚,然后呢,跟你结婚吗?”姚立冬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也戳到了威海的心里。
两个小孩缩在墙角,听着他们吵架。
“爸,秦月——她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受迟子骏的折磨。我,我也没想结婚,我有建平就够了。”威海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