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十分强硬,不容拒绝。
林惊微眼睫微垂,清冷绝艳的脸上倏地多了几分委屈的意味,端的是一副小意温柔的模样,“阿渔,我知道错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没有你在身边陪着的时候,我只能借此聊寄相思。”
向来淡漠疏远,如高山白雪般难以亲近之人,忽然露出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换作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忍心再苛责她。
可惜了,林惊微对上的偏偏是江秋渔。
江秋渔狠下心来的时候,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在意,更别说她心里门儿清,林惊微纯粹是在演戏罢了。
“别装了,给我。”
她是绝不可能任由自己的任何一根毛毛流落在外的!
林惊微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企图再做最后一次挣扎,“真的不行吗?”
江秋渔也没说行不行,只悠悠道:“你是想要那几根毛,还是软乎乎的耳朵和尾巴?”
林惊微艰难地权衡片刻之后,从腰间取下荷包,解开自己亲手设下的层层禁制,然后将荷包慢吞吞地放在了江秋渔的掌心里。
江秋渔打开来一看,里面的干花瓣果然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根雪白的毛发。
看清那几根狐狸毛之后,江秋渔的呼吸都快停滞了。
怎么会这么多!
一,二,三……
这里面居然藏了整整五根狐狸毛!
江秋渔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怎么会掉了这么多毛毛?
完了完了,她不会真的要秃了吧?
江秋渔抬眸恶狠狠地看向林惊微,这人正满怀遗憾地看着她手心里的荷包,仿佛江秋渔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还有的呢?”
江秋渔不相信就只有这么几根,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能还掉了更多的毛毛,但她实在信不过林惊微。
“真的没有了。”
林惊微眨眨眼,深黑如墨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了江秋渔的身影,她的唇角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当着你的面,我哪儿敢动什么手脚?”
江秋渔:“呵。”
说的好像这几根毛,不是林惊微当着她的面偷偷藏起来的一样。
江秋渔回想起自己上一次检查林惊微的荷包时,对方那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显然,这已经不是林惊微头一次做这种事了。
反正她惯会装模作样,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实则背地里胆大包天。
“你最好没有骗我。”
江秋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是被我发现你还偷藏了几根,你就几年不许上我的榻。”
林惊微的眼睫颤了颤,做足了乖巧小媳妇的模样,“我再不敢瞒着阿渔了。”
江秋渔当着她的面,把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袖间,然后才从林惊微的腿上下来,“行,我再信你一次。”
假的,江秋渔不用猜都知道,林惊微肯定没有说实话。
总有一天,她会将那些毛毛都毁尸灭迹!
江秋渔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林惊微,“咱们来好好地算一算,这五根毛毛的账。”
……
门外的姣玥只听见书房里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尊上懒懒地唤了一声,“进来吧。”
姣玥赶紧端着葡萄走了进去,她才跨过门槛,入眼便是砸在地上的砚台,浓黑的墨汁溅了一地,再往前,还有乱七八糟扔在地上的各种纸张,摆件……
姣玥偷偷抬头,瞥见林惊微正面色冷肃地站在书桌旁,她那一身玄色衣衫莫名乱了几分,袖口上还破了个洞,原本腰间的荷包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颈侧多出来的几条抓痕。
像是被尖锐的爪子给挠破的。
抓痕不深,但到底破了口子,尤带着新鲜的血迹,衬着林惊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如果姣玥上网,就一定知道,这叫做战损美人。
她不敢多看,放下葡萄之后,又小声问了一句:“尊上,要叫人来将书房里收拾一下吗?”
江秋渔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闻言掀起眼皮瞥向她,“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吗?”
姣玥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赶紧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她正要弯腰去捡起地上丢的东西,却不想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散落在地面上的书籍捡了起来。
姣玥吓了一跳,“殿下,让属下来吧!”
林惊微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江秋渔哼笑了两声,“不用你,你过来,替我剥葡萄皮。”
姣玥愣了愣,不确定地看向江秋渔,对上江秋渔的目光之后,她才终于确认,尊上这话的确是对她说的。
让林惊微收拾书房,她给尊上剥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