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怜并没有为这首曲子起名,由于是这首曲子在乞巧节——也就是七夕节那天演奏的,时人便称这首曲子为《鹊桥》。
这首曲子的难度极高,节奏忽快忽慢,每一段都配合着不同的意境沈今初,非常难弹,能整首弹奏下来的人并不多,闺阁小姐们平日里都互相比着劲儿,表演的东西当然也是越难越好,所以直到沈芷怜穿越过来之前,这首曲子也一直是各种诗会花会和酒会上被人拿出来演奏最多的曲目之一。
而沈芷怜选在今天表演这首曲子,也是有一丝私心的。
她精通音律,但目前却不能完全搞明白这个现代社会的规则,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从前被视为珍宝的文化传承,到了今日却被弃若敝履。
沈芷怜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老实的人,她有野心,也有能力,她从未想过籍籍无名地度过余下的人生。
《鹊桥》是她所创作的所有曲目中难度偏高的一首,不但能第一时间抓住人的耳朵,而且意境深远,足够让人一遍遍细细品味,放在这个宣传片里,倒也恰好合适。
两人刚刚商定好曲目,门外就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你们就是这次宣传片的演员?”那人大大咧咧地走进来,上来就先打量着两人道,“凑合吧,外形条件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对上手型了。”
对手型?
李玉珏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导演:“于导演,这是怎么回事?”
“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古琴协会的资深会员,这次是来帮咱们做技术指导的,毕竟是古琴宣传片嘛,有些技术性的问题还是需要官方的人来配合一下比较好,”于鸿德像是没看到李玉珏脸上的神色一般,自然地把人拉过来介绍道,“这也是古琴协会方面的要求,要确保宣传片的完整性和严谨性。”
于鸿德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来路,但我是给官方干活的,那我就得听官方的安排。
李玉珏沉下气,尽可能客气地对那个人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陈,你就叫我陈老师吧,”中年男人挥了挥手,后面就有一个小助理将手里的琴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子上,“我待会还要去给学生上课,所以咱们就抓紧吧,先选个曲子……”
“陈先生,我们没有打算对手型,而且曲子也事先也敲定好了,”李玉珏沉稳地解释道,“我们两位演员是专业的古琴演奏者,所以还请您放心。”
“哦?专业的古琴演奏者?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茬?”姓陈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挑了挑眉,“难道是考过证书的?几级?有没有拿过什么大赛的奖项啊?”
李玉珏沉默了一瞬,然后摇了摇头:“他们都是跟自家老师学的,也没有考过什么证,不过她们都很有实力,您只要稍微听一段,应该就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