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地板缝隙里爬出来的,你不好当机立断。
房屋中介苦恼地对你说,这是个闹鬼的单人间,所以一直脱手不得,低价出租。听罢你当机立断签下合同。
呃……如今的你看着眼前骤然出现的御姐,红发绿眸,面色苍白而冷峻,衣着繁复又凌乱,一口尖锐的雪齿,就像只吸血鬼。朗朗乾坤,正午时分阳气正盛,难道说……西方鬼魂连生物钟也和东方不同?
你拎着四顾剑,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嗨?”
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却迅速镇定下来。看了一眼你锅里煮的食材后,她微微颔首,只是冷不丁地发问道:“你是素食主义者吗?”
她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你摇了摇头,想起了竟凌山上的伙食,一天天嘴里淡出个鸟来;又想起来刚下船时在餐馆里的吃草白人饭,有点委屈,也有点想吐。
你把剑往案板上一拍,将肘子砍成两半,义愤填膺地说:“不,我想吃肉。我无肉不欢,我要疯狂吃肉。”
于是她笑了,绿眸微闪,脸颊边浮现出一汪浅浅的梨涡,散发出致命的蛊惑力。她向你伸出手来,“艾薇·佩珀,幸会。”
明明长着一张成年女性的脸蛋,可她的声音却如小孩般稚嫩,这让你一时间不好判断她的年龄。不过四顾剑并没有过分异动,她应该不是鬼魂。就算是她是鬼魂,也是只可爱的鬼魂小姐。
你一时间对她的美貌看得有些入迷,你放下剑,擦了擦手,下意识问道:“幸会……呃……你要来点吗?”
她点点头,似乎对于你的菜品感到好奇。
你满心欢喜地为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蜂蜜炖肉汤,微笑道:“这是我的拿手菜,希望你会喜欢。”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品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表示满意。你心情大好,觉得与这位未知的神秘小姐交谈甚欢,你准备继续向她展示你的烹饪技艺。
接着下一刻,艾薇·佩珀就从汤里吃出来了螺丝钉,平和醇厚的液体入喉后,后劲上来了,她感觉自己嘴里弥漫着攻击性极强的金属味,甜腻又辛辣。
无论如何,这尝起来都不像是一道肉汤。
她放下碗,眉头微皱,礼貌地谢绝了你接下来的菜品。但她表示,她尊重你的烹饪观念和饮食习惯。
“这很好,只是我不适应。”看着你有些失落的神情,她宽慰着你,又尝试喝了一口。
许多人都说艾薇·佩珀是一个怪胎,孤僻,冷漠,傲慢,内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态恐怖分子。她像是个机器人,整日窝在实验室里,厌恶素食主义者的虚伪,只会对植物说话。
但在你看来,她是个温柔敏感的治愈者,她有自己的追求。她在乎全球暖化,缺水,物种灭绝,臭氧漏洞,她的眼睛投向更遥远的苦难。她关心这个世界。
看着惯例在死线时期瘫在地板上如同咸鱼一条的你,艾薇·佩珀一眼就看出你的不对劲。她为你盖了一条小毛毯,温声问道:“周,发生什么了吗?是论文来不及了吗?需要帮助吗?”
“小事。”你摆了摆手,接过她递来的冰水,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剑丢了。哈哈,剑丢了。”
她抿着唇,摸了摸你的脑袋,不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陪着你。
这是令你羡慕的本领。那些人们在幽微处的情绪,你从来不甚察觉,也不曾深堕其中。你总是对于事物的变化过于迟钝,你读不懂人心,也搞不明白这个世界。
无数的剑修都说,情关苦,无情道更是折磨人性的不二法门,一招不慎,走火入魔,修为尽丧。但你却像是天生就适合这条路。
天地苍茫,世间百态,你唯一有把握的就只有手上的剑了。噢,对了,还有厨艺。
***
在哥谭大学春假正式开始前,地狱实践周到了。你成功熬过了期末死线追杀,拿到了满绩,却迎来了更加忙碌且要命的生活。
凭借着你在神学上的造诣,你被安排到修道院开展课外实践。穿着修女送葬般的黑衣服,你在小盒子里干坐着,听一帮教徒忏悔听到吐。白天写教旨观察日志,晚上守夜驱魔镇场子,时不时还要出外勤。
不过一切都好说,只要钱到位。几趟额外法事下来,你终于赚够了在哥谭摆小摊的初始资金。
一周义工结束后,主教拉住了你,边攀谈着长期合作的联系方式,并把你带到了教堂墓地。
在那里,你领到了康斯坦丁给你留下的临别礼物(你比较希望它是遗产),一把改装后的黄金霰/////弹\\\\\枪,枪管上镌刻着十字架图纹。
回到公寓后,你望着原本空荡荡的剑匣子里,如今兀然塞满了当当的银制子弹,陷入沉思。这或许是西方移形换影的障眼法,只不过你当时沉浸在丧剑之痛,并未留意。
可是……为什么?你剑呢?该死的!他把你的本命剑偷哪去了?
半晌,你终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