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里全是不耐和冰冷,让那内侍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那内侍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憋着不敢再说话了。皇帝冷哼一声:“摄政王妃,你是什么意思?”
莫云卿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我没什么意思,即使太后和皇上无法定夺,也该问那内侍,不该问我啊。我只是将他逮住,给您一个交代而已。”
话音一落,堂内安安静静,再无人说话了。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苏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一慌,今日就全完了。
那内侍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一个奴才还没说出口,那内侍忽然身子猛地一阵哆嗦,倒在了地上。
皇帝瞳孔猛睁,指着地上的人:“这是怎么了?”
齐沅忙上前查看一番,只见那内侍眼圈乌青,瞳孔变得极小,嘴也不正常的张着。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迟疑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貌似是吓死的。”
莫云卿上前看了一眼,嗤笑道:“可不是,瞳孔放大,眼圈乌青,可不就是吓死的?”
苏殊彻底松了口气,屁股也安稳了一些。只要这个人死了,什么都好说。
太后那边一直没有言语,好像睡着了一样。
“二王爷一进门就信誓旦旦,连带着云柔也是,我不得不怀疑。”莫云卿吊足了人胃口,声音拉长说道。
苏殊此时完全静下心来,慌张只会让自己的嫌疑更大:“本网那是担心太后,王妃你有军令状在身,本王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好为太后请更好地大夫。”
莫云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萧长恭有些想笑:“原来是这样?倒是我错怪王爷了!”
苏殊也不搭腔,皇帝此时沉声道:“殊儿,你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臣府里,死了人。”事到如今,苏殊也知道,瞒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干脆将计就计。莫云卿不是把人丢到院子里吓唬自己吗?反正人死了,死无对证,怎么说都可以。
“儿臣府里人来报,说是卢耀祖死在王府,儿臣心中纳闷,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畏罪自杀!”苏殊沉痛道,实际上心跳如鼓,他不敢确定这一招行不行得通,但到了这一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莫云卿轻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皇帝心中已经渐渐明了,但他肯定是偏帮苏殊,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莫云卿不是个善茬,就算自己想包庇,也不知道能不能包庇了。
谁知正在众人各怀心思时,有个宫女拿着一封信禀报,说是二王爷府交上来的。
“是卢大夫的遗书,里面对谋害太后,嫉妒王妃,蒙骗二王爷盗取银两购买迷药,百草枯等事供认不讳。”那宫女将信给了皇帝,皇帝接过细细看了,才松了口气。
苏殊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他看着莫云卿,一时间心境复杂难言。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这自然是莫云卿安排好的,给苏殊的退路。
莫云卿自信自己出手,苏殊没有任何还手之地,因为她自己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进苏殊自以为是的“陷阱”的准备,之后的一切,也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样安排,也是怕苏殊这个蠢货没有还手的余地,失去了给太后卖好的机会。
她不屑于杀苏殊,要了他的命,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多余的好处,不如用这个,抓住太后和皇帝的把柄。
莫云卿恍然:“原来是卢大夫嫉妒我,才这样做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而凶手,又找的太快太简单。有种啼笑皆非的荒唐感觉,却无人敢说话。
莫云卿已经表明了态度,皇帝沉默半晌,借坡下驴:“既然如此,是场误会,下毒之人已经畏罪自杀,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皇帝都发了话,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苏殊,还恍惚着。
他到最后才明白,今日他能没事,全部都不是因为他侥幸,也不是因为他筹谋的好。
莫云卿戏谑的看了苏殊一眼:“让二王爷受惊了。”
苏殊却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皇帝更是连看都不敢看莫云卿了,淡声道:“摄政王妃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莫云卿一勾唇角,终于说到重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