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能起身了?”
就在张正书感慨“地主阶级”腐朽的时候,一个张正书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接着又是一个略带哭腔的沙哑声音。
紧接着,一个年岁约在三十五六的女子,急促地小跑进了房间,一把揽住了正在洗脸的张正书。“吾儿啊,心疼死娘亲了!”
张正书一阵无奈,他记起来了,这女子是张秦氏,正是这个身体的生母。
而后,一个胖硕的身躯,腆着肚子的身躯进了门,“轩奴,轩奴,你没事了?”
不消说,这就是张正书的便宜老爹,张根富了。
“没事了……”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完全好了,不用吃药了……”
他是真的怕了那些药,那个苦啊,简直了。哪怕是后世喝过许多中药,但这个真不一样,稍闻一下,都能反胃的。也不知道那郎中下了什么药,能苦成这个样子。
“这个如何能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吾儿还是要喝,听郎中的医嘱!”张秦氏这时候就不依张正书了,强硬地说道。
张正书也无所谓,反正他悄悄倒了就行。有没有病,难道还有谁比他清楚?看一看系统的界面,那就行了。
“要不,再请郎中过来给轩奴瞧瞧?”
张根富也是有点不放心,昨日张正书的模样,看样子就差点不行的了。他就一个独子,张正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香火谁人来继承?要知道,今年张根富都六十有三了,说得不好听一点,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长时间。“对对对,要再请郎中过来瞧瞧病!”
张秦氏关心则乱,完全看不到张正书已经生龙活虎的样子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家仆来报:“官人,奉议大夫章择敬上门状,欲拜访官人。”门状,就是交际礼仪,拜谒时用的帖子,又叫参榜、参状。这门状也相当于宋朝的名片,纸阔大约是六七寸,内不书文字。在左方卷之,用丝束分中少上,题写自己的姓名在上面。
“奉议大夫章择?”张根富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我和他不熟啊?”
张正书却一脸黑着,怒道:“章衙内可有来?”
那家仆说道:“小官人,后面那人正是章衙内!”
“好贼子,安敢欺我如此!”
张根富也想起来了,这章择,正是章衙内的父亲。章衙内,不就是差点把张正书打死那个人吗?哪怕是章择敬上了门状,张根富也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这门状多是下属求见上司时使用的。这种门状呈进后,上司在门状后加了“刺引”,才可以进见。这种门状比之名帖要郑重得多,严肃得多。名帖也叫名刺,即是用一小方红纸书写姓名、职衔,用作拜谒通报的帖子。
“不见!”
张根富胖手一挥,冷冷地说道。
然而,张正书却说道:“见,一定要见!”
“为何?”
张根富有点不理解,“那章衙内欺人太甚,吾儿为何还要见他?”
张正书已经心中定计了,当下不咸不淡地说道:“难道我被打了,还不能要个说法?便是官家在此,也无这个道理!”
这句话很有道理,张根富也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把他们叫到前堂,先晾他们一晾!”
那家仆离去后,张正书却一直没有吭声,在脑子里急转着:“到底怎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呢?”张正书也知道,哪怕这次是章家没道理,但官字两个口,也不算寻常人家能对抗的。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普通人哪里是官的对手?
只是,张正书又不甘心,难道被打了,还讨不回个公道来?任你爷爷是章惇也好,当朝宰相也罢,那也得给个说法!
“我要当面与章衙内对质!”
张正书冷冷地说道,他知道这很危险,如果章家不顾一切想要弄死他,别说是“大桶张家”了,便一样都是士大夫,也要遭殃。但张正书却知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冒险,怎么能让章家付出一定的代价?要知道,普通人打架,打死要偿命,打伤要赔钱,打残要坐牢充军。便是宰相的孙子,也不能例外。
既然章择选择私了此事,张正书若是不想方设法讨回公道,这口气怎么咽得下?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便是佛都有火,更别说张正书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亏,不管是那倒霉蛋还是来自后世的张振凡,这事一定要讨个说法!
“吾儿,可不要动气,你的身子方才好了一些……”
张秦氏劝道,泪眼婆娑的。
张正书却不理,要是这事讨不回个公道,他还有脸面在汴梁城混吗?
甩下了张根富和张秦氏,张正书直奔前堂而去。
……
“爹爹,我为何要给一个商贾之子赔罪?”
在张家前堂里,一个背负着荆条的年轻人,惊愕得想站起来,却被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呵斥道:“你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