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说是容易,做起来难啊……”
确实,大宋到了这个地步,说积重难返也不过分。赵煦就算再有魄力,也难以像他老爸宋神宗一样,不顾一切搞变法。可以说,现在大宋经不起折腾了,因为已经太过折腾了。新旧两党,你方唱罢我上台,把大宋弄得乌烟瘴气,要不然这两年也不会起义频繁。
“有些事,明知道徒劳无功,你还是要做的。因为这江山不是臣子的江山,他们不会心疼;可这是你的江山,你赵家的江山,你不着紧,谁替你着紧?当然,也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一步步来。像我说的,诱之以利,团结大多数,那你就有成功的可能。”张正书好像拿着棒棒糖的大叔,在蛊惑一个小女孩一样,“循循善诱”的样子,赵煦差点就当即答应了下来。
“此事再议罢,今日来,主要是要多谢你的,你的《京华报》帮了我大忙。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要求你提吧,能答应下来的,我尽量给你办到。”赵煦牛气哄哄地说道,但张正书知道,他有这个牛气的资本。
“到底是皇帝啊,这底气就是不一样。”
张正书先是给了他一顶高帽,然后就准备拿好处了。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不要那是傻蛋。别以为皇帝就是什么一诺千金,金口玉言的,言出成旨。皇帝拍拍屁股就不认账的事,多了去。所以,有事当面提,最好签字画押,那就不怕皇帝不认账了。
所以,张正书接下来这句话,差点没把赵煦吓得跌坐在地上——“我想要铸币权。”
“你还真敢开口啊?”赵煦苦笑连连,“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诶,你千万别急着拒绝,这里面的好处,你可是有一份的。”张正书准备把后世的银行搬出来了,他要打造一个大宋的美联储。只不过,像美联储这样的怪物,必定是不会被大宋所接受的。怎么可能认可一个拥有铸币权,不受政府管辖的私有银行存在?各级官员都会想方设法,上下其手想捞点好处的。为了杜绝这种状况,张正书打算拉赵家下水。
确实,在整个大宋,就没有哪一个世家比得过赵家了。有皇家资本进入的银行,岂不是大宋版本的央行?要是能垄断,那利润就更大了。张正书知道,什么私人放贷,根本比不过银行,也干不过银行!
因为,银行童叟无欺,只要有抵押就能贷款,而且贷款利率低——是相对高利贷而言的。更何况,在银行里储蓄,还有利息拿。更重要的是,如果银行能开遍整个大宋,那么这个体量,嘿嘿,就算是任何暴力都无法推翻的了——银行一倒,整个国家的经济都要出乱子!
正因为是这样,张正书才盯上了银行,这可是暴利行业啊,你听说过任何行业亏钱的,但你听说过央行亏钱的吗?没钱?那就印啊!当然,张正书不会那么没有节操,他准备利用系统,把后世的经济运行规律写下来,告诉大家货币超发和货币不足的危险。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赵家拉下水。
“我也有一份?”
赵煦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打算弄个银行,什么是银行呢?简单来说,银行就是做‘钱’的生意,既像我家那样放钱,也要吸收老百姓的储蓄。”张正书侃侃而谈道。
“不明白……”赵煦非常警惕地说道。
“这么说吧,我这个银行,会以活期、定期两种年利率回馈给储户。如果一个百姓,他将一千钱放入银行,如果是活期,年利率是百分之零点五,一年过后,他能得到本金乘以利率乘以存期一年再乘以百分百,加上本金,就是一千零五钱。如果是定期,年利率是百分之四,那么他一年后能拿到一千零四十钱。诱之以利,让百姓都把钱放到银行里。这样一来,钱荒就解决了。”
听了张正书这话,赵煦皱眉道:“都是亏钱的,如何赚钱?”
“赚钱,自然就是放贷了。放贷分为半年,一到三年,三到五年和五年以上几个分级,以半年为利,贷款利率为百分之五,借一千钱,半年后就要一千零二十五钱。若是五年以上的贷款,贷款利率是百分之六,那么利滚利,自然会多些,要还本金加利息一千一百八十钱。”张正书两眼放光地说道,“明码标价,起码比黑心的高利贷好得多,也比官贷要好,岂能不赚?”
赵煦也不傻,自然明白如果银行一出现,那么给私贷也好,官贷也好,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可我如何能赚钱?”赵煦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张正书笑道:“这个银行是股份制的,也就是算股的。你占股百分之四十九,只拿分红不管事;我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管理并对银行利润负责。赚到的钱,则按照五五分成——当然是除去银行开支之后的纯利润。当然,你不用担心我胡来。我们签订契约,让银行的准备金率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不能全部拿去放贷。”
赵煦沉思了起来,但还是有疑问:“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铸币权?”
“因为我打算用银行的信用,发行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