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好意思坑他一把,我这是为国家,为社稷,为百姓着想的,赵佶登基为帝,则天下永无宁日……”张正书心中丝毫没有愧疚感,甚至还有点大义凛然的意思。只是他的初衷,或者动机只是保住自己一家性命而已。
要说整个大宋最不按常理出牌的,除了张正书,还有谁?赵佶?他只不过是想一出是一出而已,距离张正书这种天马行空,犹如羚羊挂角的思维,还相差甚远。这不,张正书脑筋一转,坑人的想法又冒出来了。
“不敢当,草民也就适逢其会而已。”张正书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和李行首,也不算很熟。倒是国子监主簿、校书郎周邦彦周官人,和李行首更为熟稔。周官人号称词坛第一人,所赋之词工律韵美,编成小曲,自是受李行首另眼相待。对了,李行首还喜欢豪迈词,比如苏轼苏子瞻的词,她几乎每次都唱。王爷要是想讨李行首欢心,写一首精妙之词,李行首就会接见王爷了……”
这是实话,但张正书知道,其实赵佶只是一个艺术青年。啥意思呢?就是写字画画,蹴鞠下棋什么的还算不错,但论写诗作词嘛,还是差了点火候的。要是没人代笔,恐怕赵佶一辈子都做不出让李师师刮目相看的诗词来。
“据本王所知,张郎君不是这般与李行首相识的?”
赵佶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正书,心中琢磨着这个张小官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不仅说起谎来不眨眼,连话都说得不尽实诚。没错,张正书的话听起来一点问题都没,这也是赵佶苦恼的原因。要是赵佶的诗词能打动李师师,赵佶就不会跑来向张正书请教了。
“草民与李行首的相识过程,有点难以重演啊……”张正书装出一副踌躇的样子,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首先,你得先为李行首挨一顿毒打。被人打得差不多半死之后,李行首就会登门看望你的了。”
赵佶一怔,也有点尴尬,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还引为李师师身具绝大魅力的一件事。可要赵佶被人毒打一顿,赵佶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高俅听了,刚想发火,张正书就说了:“其实王爷也不用被人毒打的,只要安排演一场戏,王爷出手把人打得半死,李行首估摸也会出来瞧两眼的……”能不出来看吗,王爷打人啊,还是争风吃醋而打人,多有爆炸性的新闻!张正书甚至在想,如果赵佶真的这么缺心眼,《京华报》怎么都要“据实报道”一番吧?
“此事……有辱斯文,不提也罢……”
赵佶还是要脸面的,他的宗旨是风流,而不是下三滥。他也不傻,要是他动手打人,估摸下一刻真的得滚到端州了。
高俅冷冷地说道:“听闻张郎君是用香水,敲开了李行首的门,让李行首心甘情愿出现在《京华报》上的?”
“对对对,草民接下来就要说香水的事了。”张正书诚恳地看着高俅,说道:“这位仁兄不要着急嘛,好戏在后头哩。话说这香水啊,不用说了,这是我独家秘方,坚决不能示人的。所以王爷也不用打香水的主意,不过,可以用相同的法子,请李行首做‘代言人’。”
“甚么是‘代言人’?”
赵佶果然有点不耻下问的意思,如果他在国事上做到这样就不错了。张正书叹了口气,说道:“所谓‘代言人’,其实给产品代言,请一个名人给产品说好话。我觉得李行首最适合做香水的代言人,就请她了……”
“嗯,不错,李行首国色天香,确实是代言香水绝佳人选!”赵佶对那几期《京华报》印象深刻,不仅仅是上面的画风,还有那绝妙的女子。这也是为什么赵佶最近流连和乐楼的缘故了,那是在追星啊!这不,远远看了一次李师师,赵佶就迷醉了,认为之前玩的美妓,都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实际上,赵佶的品味真的没多高,和王诜一个鸟样。
要是张正书知道,是《京华报》让赵佶找上李师师的,他会抽自己几巴掌,然后该赚的钱,继续赚。该用的代言人,继续用。没办法,还有比李师师更好的代言人吗?没了啊!
“可你又不肯把香水秘方出卖,这计策有何用?”高俅倒是个人精,很快就抓住了张正书的漏洞。
张正书毫不客气地说道:“真是榆木脑袋,没有香水,还有其他东西啊。什么胭脂水粉,什么铜镜……反正和女子有关的,都可以找李行首嘛。当然,我可不敢打包票,李行首会给你们代言的。”
其实,这就是在给赵佶挖坑了。李师师是谁啊,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那些寻常事物,哪里会入得了她的眼?最要紧的是,赵佶是不可能去经商的,更别说弄出什么产品给李师师做代言了。
赵佶倒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张郎君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个是本王能用的,难不成,张郎君是在消遣本王不成?”
张正书心道:“没错,就是消遣你,咋滴,瞅我不顺眼啊?”
当然,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除非张正书脑子坏掉了。“草民岂敢,这些都是草民的切身经历啊!算起来,草民也就见了李行首三面,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