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汴梁城东水门外车马喧嚣,人声鼎沸。
因为每天都有货品打折的“家乐福”超市,升斗小民已经习惯了来看看今日有什么优惠的。如果遇着合适的了,就进超市买下来。于是,即便经过了开业当天的狂欢,“家乐福”超市也每天日入数千贯钱,不知道眼红死多少同行了。
无奈何,被超市挤兑的商铺,也只能打出优惠的牌子,想要把顾客吸引回去。好在“家乐福”超市并没有“赶尽杀绝”,各种商品是换着来打折的,所以这些商铺即便有些许影响,但也不至于没有钱赚。
超市的成功,最意外的除了林百间之外,还有张家的管家张通,还有张根富续弦的妻子。原本以为张正书就是在胡闹,胡乱挥霍金钱罢了。但现在看起来,无知的只是他们而已。张小官人不是在乱花钱,而是有目的,有节奏的花钱——嗯,至今为止,已经差不多花出去十万贯了。
十万贯啊,堆起来已经像座钱山一样高了,却被张正书这么花出去了。要知道,平常人恐怕十辈子都未必赚得了十万贯,可张正书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全都花出去了。虽然张小官人花得多,但赚得其实也不少。
且不说什么香水,已经赚回了三、四万贯钱了,再加上大棚蔬菜、香皂、蜡烛、报纸、脚店、蜂窝煤,居然也赚了一、两万贯了。如今超市成了汴梁城最赚钱的商铺之一,可以预见,都不需要两个月,张正书前期的投资就全都赚回来了。而且这钱还是源源不断地涌进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并不过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张小官人的眼光真的是毒辣,只要他看好的行业,不管别人多不看好,都是能赚大钱的。如今他又推出了什么四轮马车,还要搞什么拍卖会,这种前所未闻的事,汴梁城的百姓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当一回吃瓜群众呢?
“小官人,这人也太多了罢!”
穿得人模人样的周铭,在“家乐福”超市后面的会客室里,有点忧心忡忡地看着行人如织的场面,一时间也有点怯场了。没办法啊,那可是差不多聚集了数千人的大场面啊,除了当兵的,哪个宋朝人能见到这么壮观的场景?
张正书却觉得好笑,这算什么,后世这些都是小意思了。
“他们是人,你也是人,你怕他们干嘛,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听了张正书的话,周铭还是觉得心中有点不踏实。
“小官人,我腿软……”
听了周铭这话,张正书倒是觉得好笑。
“那有没有尿裤子?”
“那倒没有……”
“嗯,还算不错,我听说很多刚刚上战场的士卒,看到对方的人马这么多,都要吓得腿软尿裤子的。看到了血,看到死人,都会恶心到吐。我瞧你也不是上战场,怎么会腿软呢?要是日后你走私的时候,突然碰到党项人、契丹人向你打劫,你还得趴在地上装死?”
“那是肯定的,不装死就要被他们掳走了。”
经过张正书的插科打诨,周铭的紧张感也没了多少,不过还是有点不自信而已。
“放心去吧,这一次要能卖出个好价钱,你可是有百分之五提成的!”
张正书许以重利,就算是以一万贯的起拍价卖出去了,周铭也能拿到五百贯的提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铭也豁出去了。“干了!”说罢,周铭就想走出去,但张正书连忙拉住他,说道:“铁皮喇叭,还有拍卖锤。不然,你得喊到喉咙破!”
周铭一看,自己确实忘了带家伙事了,连忙赔上一个笑脸:“小官人,我这不是第一次么……”
“你可别小看今天啊,说不定这个行当火了之后,你就是拍卖行的祖师爷了,跟鲁班是平起平坐的。”张正书调侃道。
周铭苦笑道:“能把这差事办好都阿弥陀佛了,甚么拍卖行的祖师爷,那都是虚的。要是知晓有这么多人,我打死都不会来的。”
“现在说这么多没用了,赶紧上台去!”张正书不由分说,把铁皮喇叭,还有拍卖锤往他手里一塞,就推他出去了。周铭走了两步之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走到了众人面前。
只见周铭来到拍卖台前,举起手中的铁皮喇叭,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开封府的父老乡亲,各位缙绅员外,各位相公官人,小的这厢有礼了。”
这话一出,现场闹哄哄的场面,立时安静了下来。
“想必有意向拍得这辆豪华版四轮马车的顾客,已经拿到手中的竞拍牌子了。”周铭说的竞拍牌,是张正书仿造后世造出来的。一块竞拍牌足足要三十贯钱,也就是十两银子才能拿得到手。当然,这块牌子是可以退钱的,拿到牌子只是证明你有财力去竞拍而已。不然的话,你在现场乱哄哄喊价,竞拍到了最后没钱买下来,这就不好了。
说实话,一块木牌子三十贯钱,也就是张正书能想得出来了,周铭原先怕没人肯买的,没想到还差点不够。要知道,张正书可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