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瞧瞧,这手袋漂亮吗?”
张正书不甘心,开始循循善诱曾瑾菡了。
“倒是挺别致的,只是……这还是行囊啊?而且,这般小,能赚得了甚么?”
曾瑾菡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张正书这般推崇这个“行囊”呢?
“这手袋可不是这么用的,你瞧……”
张正书也不顾形象了,“优雅”地用手挽起这个手袋,扮出一副“婀娜多姿”的形态,笑得曾瑾菡前俯后仰,犹如花枝乱颤一样。张正书也预料到了,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你瞧啊,这手袋里可以放一面小镜子,放一把小木梳,可以放下胭脂水粉,还能放钱银、手帕……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也不重,挂着它逛街,别有一番风情!而且啊,也不用从袖子里、从怀中掏东西了,那不雅观……”
听张正书这么一说,曾瑾菡也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似乎挺好的?”
曾瑾菡也慢慢接受了这个手袋,甚至越看越顺眼了。
没办法,这手袋就是按照宋人的审美制造出来的,不仅色泽讨好,连带上面浅蓝色的兰花刺绣,也是花了极大心思的。想想看,即便不太厚的皮革,那韧性可不比布料。也不知道那些个纺织女工是怎么用巧手,才费尽力气制成这样一个手袋。
“唉,看来要弄成缝纫机才行,单靠手工缝纫,效率多慢啊!”
虽然有这么个想法,可张正书也知道,别小看一台缝纫机,能制成一台缝纫机,那说明工业技术已经初步入门了。要知道,一台缝纫机由机头、机座、传动和附件四部分组成。这些结构,都是一些精巧的部件。不同以往那些傻大粗,没有高超的炼钢铁技术,根本弄不好。
要是再后世,那还算好。可是在宋朝,也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过怎么样都好,想要推动工业革命,纺织机、缝纫机什么的,是一定要弄出来的。
缝纫机再难,张正书也要弄出来。一旦弄出来,宋朝的生产力就会突飞猛进,可能就会开始寻求市场了。资本的力量一旦形成,吃人的怪兽就放出来了。虽然这是一把双刃剑,可能宋朝新兴的资本家会对自己人下手,但宋朝市场饱和之后,他们会怎么选择?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那肯定是对外扩张的,从后世来看,自从资本出现之后,每一次战争,资本的力量都隐隐出没。资本的吃人性质,暴露无遗!然而不同的是,汉人会从被吃的那个,变成吃人的那个,历史也会因此走向不同的方向。不过怎么样都好,汉人能继续科技领先,保持科技碾压,就是张正书想要的!
“咦,这个是甚么?”
曾瑾菡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好奇地翻弄着这手袋的磁石扣子,觉得神奇异常。
张正书笑道:“不就是两粒磁石么,没啥稀奇的。”
“磁石?”
曾瑾菡涉猎甚广,也知道这磁石是甚么,但她没想到磁石居然还有这等作用。
“其实也不算得上是磁石,不过是用铁块在磁石上摩擦,然后让钢铁磁化罢了。”张正书觉得这没啥的,利用天然磁石的磁场作用,使钢铁内部磁畴的排列规则化,从而让钢铁显示出磁性的办法,后世已经是一种常识了。可现在是宋人嘛,还不太明白其中原理。但这不妨碍宋人已经学会了这一方法,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述了就记录了这一方法:“方家以磁石磨针锋,则能指南。”汉人善于发现规律,却不善于总结,也不善于深究。这其实也是儒家的根源,毕竟儒家只讲究圣人之意,只顺圣人之言,至于深究天地至理?对不起,没兴趣,他们还得去做官呢,哪里有时间鼓搞什么天地至理!
可以说,像沈括、李诫、苏颂这等又是文人、又是科学家的存在,是少之又少。毕竟不是所有儒者,都对这些感兴趣的;也不像这些科学家这样,能聪明到去深究天地至理。
瞧瞧孔子对两小儿辩日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可是从来没想过这种“简单”的问题,孔子的全副心思,都在“复周礼”、“宣仁德”这件事上,哪里会去思考什么天地至理。要是道家、墨家去思考还差不多。
“原来如此,郎君,你懂得真多!”曾瑾菡也发现了,虽然她的未来夫君对孔孟之道、经书大义不甚熟悉,但是这些“旁门左道”却好像能随手拈来一样。更厉害的是,张正书往往能把这些“旁门左道”升华成了不起的产品,卖出个大价钱来。
说实话,曾瑾菡也曾想过在成亲之后“辅导”张正书攻读诗书,考个进士光耀门楣。可随着张正书的摊子铺开,曾瑾菡也瞧出来了,张正书志向不在官场,而是在作坊。别看张正书很多时间都在“京华报社”里,可他在书房里一拍脑袋就一个主意,还极其有可行性,这就非常惊人了。看看李家村的那些个作坊,不知不觉间已经招工千余人,而且还因此形成了一个集镇,极其繁华的集镇,这就是张正书的本事!
想想看,有哪一个地方官,能在半年时间让治下的州府县乡从一个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