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国书和耶律洪基亲笔信都是张正书交给勾当皇城司公事王庆的,也不知道王庆用了什么计策,反正这辽国国书和耶律洪基的亲笔信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皇城司某个秘密据点里,然后自然而然的,赵煦就知道了。
张正书也不会去管王庆是怎么做到的,是个人都有小秘密不是?
“小官人,你那消息是你的暗探窃取过来的?”
王庆对这张小官人也是佩服了,要知道这情报工作,一开始张正书是向他学习的,可以说王庆是张正书的老师。可现在,这个弟子居然做到了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也由不得王庆不震撼了。
对于这种可能掉脑袋的事情,张正书自然是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在门口捡到的。”
“捡到的?!”
王庆翻了个白眼,这话谁信谁是傻子!
别说哪一个契丹人敢丢这东西了,就算真丢了,你上那捡去?“小官人,你莫要闹……”王庆无可奈何地说道,“其实咱家也只是好奇罢了……”
“不知道王公事听过一句话吗?”张正书笑眯眯地说道,样子非常人畜无害。
王庆一愣,低声说道:“甚么话?”
“好奇心害死猫!”张正书神秘兮兮地附在王庆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阴森森的把王庆都吓得够呛。要知道,王庆本身就是阴森的代名词啊,现在被人阴森森的吓到了,这传出去真没面子。幸好这小楼周遭没有别人,王庆才总算稳住了心神。
“小官人,此事非同小可啊!”
王庆有点踌躇地说道,“万一陛下要求彻查,咱家怕是……怕是跑不掉的……”
“所以啊,你就要少知道一些,知道得越少,小命就活得越久,王公事,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张正书好整以暇地泡了一壶茶,自斟自饮起来。“我炒茶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但是这茶却只有冬茶了,茶叶太差,无法体现我的技术啊……”
要是给王庆知道张正书的心中所想,他怕是会骂人的。他好端端的想要知道真相,可张正书就是不说。这可不是王庆想要知道的啊,而是彭元量亲自交代的任务。王庆也是多疑,他怀疑自己支使心腹去放置国书一事已经被彭元量知道,彭元量叫他过来查真相,无非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毕竟,这事对大宋来说是好事,按理说王庆应该是立功的。
但问题来了,为什么不是安抚司先发现,而是皇城司先发现呢?要知道,皇城司是不准出汴梁城的,就算要追捕,也得有皇帝的口谕、旨意下来,他们才能跨出汴梁城。要是安抚司得到这个情报也就罢了,偏生是皇城司得到了情报,那就等于捅娄子了。谁能解释,这情报是哪里来的?
王庆也是苦啊,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小官人,事关咱家身家性命,你还是说实话罢,算咱家求你了……”
王庆带着哭腔哀求道,他也觉得自己想差了。一开始,他确实想把这功劳给皇城司揽下来的。这皇城司可是天子亲军,而安抚司呢?只不过是地方情报组织罢了,还是个兼职,管的事情挺多的。一旦这功劳被安抚司得到了,那皇城司岂不是显得很没用?王庆头脑一热,就想出了这个计谋。他原本以为,皇城司的秘密据点里被人传来情报,这怎么都追查不到他头上来。再者,皇城司最先得到的情报,这份功劳还不是皇城司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宋皇帝赵煦的态度模棱两可,彭元量则显得“铁面无私”,一出好事,登时变成了坏事。最要命的是,彭元量指定王庆来做这事,吓得王庆小心肝怦怦乱跳的,差点没当场自首了。
“哪有这般严重,放心,你一口咬定不知道,谁能奈你何?更何况,这是好事,那彭元量有本事拿这样的事情来大肆打压异己吗?他敢这么干,赵……官家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放心好了,没听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么?”
张正书还是不为所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赵煦现在不知道乐呵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情追究这个责任?
怕是彭元量以为皇城司出了内鬼,才这么吩咐王庆的,无非是想诈一诈他,看王庆会不会不打自招。但是嘛,做得了勾当皇城司公事的,就算是好人也被染黑了,王庆哪里是简单之人?
“但愿如此罢!”
王庆有点意兴阑珊,他对皇城司也是兴致缺缺了。若非之前得罪的人太多,王庆早就想洗手不干了。不过即便王庆想金盆洗手,现在也不可能了。他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知道多少皇城司的秘密啊,要是他脱离了皇城司,再起歹心的话,皇城司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所以,王庆要脱离皇城司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路是一死百了,朝廷甚至还会追封;第二条路,自然是王庆高升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高升是不用想了,没被贬官都算好了。
“放心,彭元量不会动你的。至于官家嘛,一时半会也不会顾得上你。等大捷的消息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