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官人再次正式登门,曾家自是扫榻以待。
曾信韫、曾信骥知道张正书来了,拉着张正书的手,非得要和他喝上三百回合,而且指名道姓要“仙醁”酒,张正书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开玩笑,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且不说那“仙醁”酒的酒钱算谁的,要是被他们两个灌醉了,还怎么和曾瑾菡逛灯会?
“贤婿来了?”
曾文俨笑呵呵地坐在前堂,越发看这个女婿顺眼了。
要知道,“家乐福”超市现在日进斗金,张正书都毫不犹豫让曾瑾菡去打理,这份信任,曾文俨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更何况,在元正前张家还送派人送来了价值数千贯的年货,也算是大手笔了。虽然钱不能代表感情,但怎么都能体现出张家对曾瑾菡的重视吧?
“泰山……”
张正书施了一礼,“今日小子想带姝儿出去看灯会……”
“去罢,今日街上热闹得紧,就是小心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了。”曾文俨提醒道。
张正书笑道:“小子知道,多谢泰山……”
“你把婚事准备得如何了?尚有不到两月,姝儿就嫁过去了,这事须抓紧了!”曾文俨稍稍敲打了一句,但张正书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就是一些小物事,需要在吉日当天筹办。”张正书也不含糊,虽然这事不是他在操持,可被张秦氏唠唠叨叨了半天,总算也听了个大概。
“那就好!”曾文俨又训了几句话,才让张正书离开。没办法,做了人家的女婿,就预料到了要装孙子的。即便张正书对曾文俨没多少感觉,可在孝道二字前面,还是需要努力维持形象。再怎么说,曾家和张家都算是绑在一条船上了,对曾家好,就是对自己好,这个道理张正书明白。
来到曾瑾菡的闺房前,正待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你这人,可算来了,姝儿念叨不知道多长时候哩!”
说话之人是杨芰荷,张正书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是杨小娘子当面啊,小生有礼了……”
“嘻嘻……算你嘴甜,罢了,快进去瞧瞧姝儿……”说着杨芰荷拉着张正书就进了曾瑾菡的闺房,她自个却一跳一蹦的离开了。
“芰荷,你要去哪?”闺房里传出曾瑾菡急切的喊声,还带有一丝娇羞。
“我自是要回去,与我爹爹一同去看灯会。不然,你和情郎在一块,又加上我,算甚么事!”杨芰荷的声音传来,声量还不小,燥得曾瑾菡双耳都红了:“这个芰荷,真是欠打……”
张正书却笑了,因为他看到了盛装打扮的曾瑾菡,穿的是“尚衣坊”的衣裳,就好像一个公主一样,落得婷婷大方。最让人感叹的是,这衣裳裁剪得恰到好处,把少女的完美曲线都勾勒了出来。曾瑾菡穿上这衣裳,人显得更加娇美了些。就好像三月梨花,在风中绽开,俏生生的,好生惹人怜爱。
“瞧甚么!”
曾瑾菡啐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没得我同意便进我闺房……”
张正书嘿嘿一笑,他当然知道男人在这时候不应该辩解,而是要默认这个事实。其实曾瑾菡也知道,这个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不了的了,她心中高兴还多过责备,只不过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今天你真美!”张正书这句话一出,果然收到奇效。
“真的么?”果不其然,曾瑾菡惊喜地看着张正书,有点不自信地问道。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说谎……”
“呸,满嘴胡言,油嘴滑舌的,还说不会说谎,你这话叫雷公听见了,非得叫你尝尝天雷滋味不可。”曾瑾菡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施施然地站起身来,犹如一朵芙蓉在水面绽放开来一样,让张正书这种看惯了美女的人,都觉得十分惊艳,一时间都忘了曾瑾菡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而已。不过宋人早熟,十五岁的女子已经和后世二十岁的女子相差无几了——这是指面容和心智上,并非生理上的成熟。
“走罢,街上现在热闹么?”曾瑾菡不经意地说道,其实心中早就不安分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好似鹿撞一样。
张正书也发现,原本他那颗老鹿蹒跚的心,居然也恢复了活力,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起来。“街上可热闹了,像什么杂剧啊、说《三分》啊,上刀山下火海啊……都闹腾起来了,对了,听说今晚官家也会出现在宣德楼,和万民同乐哩!”
“啊,那我们要提前去宣德楼前占位么,免得到时候看不到官家……”
曾瑾菡有点心焦地说道,她似乎没看过赵煦的模样。这就跟后世的百姓心理是一样的,都想亲眼见一见国家领导人的模样,要是能握个手啊、说上两句话啊,那就了不得了,真的能吹一辈子的。要是能合个影,那更是让子孙都收益无穷!
张正书却丝毫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