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郭真人还是风水大师啊?”
张正书开了个玩笑说道,其实他对风水的事,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要说真信了,那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可能信那些封建迷信?
但是郭骞道长却摆了摆手,说道:“风水大师谈不上,但一般人,还真的别想在贫道面前摆弄甚么门道!”
话语里透着自信,但张正书也只是当他做足了功课,打算玩一把真正的化学“把戏”罢了。
要知道,这个郭骞道长本身对化学就有不浅的造诣,再加上这段时间张正书的点拨,还有自己的摸索、总结,化学知识已经突飞猛进了。不客气的说,要是能在大宋这时候弄出三酸两碱来,那肯定离不开郭骞的。
“那就有劳郭真人了。”
张正书偷笑说道,心中想着:“那狗官煽动民意,我也煽动民意,看看谁技高一筹?”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水库旁边的那个村子。说是旁边,其实还隔着有五六里远。
来到了村口,显然那萧条的景色,让张正书都觉得愕然了。不错,古话说得好啊,“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村子太穷了啊,和开封府的乡村根本没得比。开封府的乡村再怎么样都好,起码都还能有黄土砖瓦房,有几头地主家的水牛在耕种。可这个村子呢,牛都没见着一只,大家都蜗居在山脚下,几亩薄田里,虽然整整齐齐种着粟米,但看着蔫蔫的,收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村里散发出一种衰败的味道,甚至都没有狗吠的声音。
“这村子……怎么好像没人一样?”
刘忠就纳闷了,他的老家算是穷了,可也没这村子这么穷啊?
张正书却心中敞亮,大抵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错,都是因为丘陵的阻隔。看着村外的那些丘陵,虽然不大,但在宋朝这会,就好像天堑一样阻隔了村子和外界的联系。再加上村里的农田,大多是瘦田,只能种粟米,收成能好才怪了。民以食为天,农民种田都吃不饱肚子,那这村里怪不得就衰败至此了。
“人,还是有的。”张正书瞧见了,在一间茅屋里透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是一个小女孩。但是这个小女孩有点营养不良,脑袋很大,可身子却很瘦。张正书的心中,突然有点疼。他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了,何况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你们是甚么人?”
这时候,随着一声大喝,散落的茅屋里,都钻出了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手里都拿着锄头等事物。
“无量寿福,贫道走方路过此地,惊觉此地风水有惊人之变,似有困龙冲天之势,才特地前往一看。”郭骞道长很上道,一下就进入了角色里。张正书都啧啧称奇,人才啊!
这时候,好像是地主模样的人,从唯一一间青砖院子里走出来:“真人有礼了,小老儿忝为丁村的里正,不知真人何出此言?”
“老丈,你看——”
郭骞手中拿着拂尘,遥指着那丘陵。此时,太阳正好在丘陵上空,散发出日晕来。“那日照山岗,宛若长虹贯日之像。原本,此地风水就不好,乃是困龙之地。龙脉至此,已经不能再进一步。老丈,你的先祖有没有告诉你,此地为何叫丁村?”
“这还用说吗?”周围的汉子大声说道:“我们都姓丁,自然是叫丁村了!”
郭骞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你们瞧不见么,你们村的田地阡陌,与邻村大有不同。所呈之态,乃是个‘丁’字。‘丁’,意谓着‘钉’,亦就是钉子的意思。再看看那阡陌,像钉子一般横亘在村中,这是在困龙啊!”
那个里正大吃一惊:“还有这等说法?”
郭骞也不是信口雌黄的,而是真正开始帮他们点拨风水:“是与不是,你们心中自然知晓。若此地仅仅是阡陌如此,那还‘’‘’不叫困龙地。偏生那山上,是不是有个小池,里面的水即便是刚刚涌出,也滚烫如沸?”
“神了,神了,真人,你说得全对!”那里正这会不信都要信了,连带张正书都惊讶不已,心道:“难道这老骗子还真的会看风水?!”
郭骞却正色道:“那就是斩龙池,龙血全都集中在那口池子里了,岂能不滚烫如沸水?这阡陌是困龙钉,那池子是斩龙池,此地自然就是困龙地了。瞧瞧你们村,再看看邻村,是不是田地收成都少得多?而且灾祸、寿命也短得多?”
这时候,连带那些看戏的汉子都惊呆了,不信也得信啊!
但是,张正书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郭骞是怎么做到的,那这一切只能说是巧合。阡陌的事,张正书觉得是牵强附会了。而那丘陵上面的池子,明显就是个温泉,什么“斩龙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呢,可能因为水太过滚烫了,可能有六七十度,不太适合直接浸泡,所以才没有人当做是温泉。而且这水里可能有很多微量元素,对农作物的生长有害无益,这些地里面自然就长不好庄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