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也很简单,贫道的袖子里有一块磁石……”
真的是没揭穿之前,好像挺神奇。揭穿了之后,那就一点技术含量都没了。
张正书一愣,然后自嘲地说道:“原来是磁铁,我还以为是什么。”
“不过这一招在同行面前用不得,贫道也是看那秀才不是地师,也不会用罗盘,才胆敢行险的……”郭骞嘿嘿地说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道士。
张正书也是无语了:“这都行?”
“那没说的,必须行啊。做这一行的,得眼力架好。眼力不好的,都被打死了啊!”郭骞摇头晃脑地说着他的“宝贵经验”,“还有,得跑得快,跑得不快被人拿住了,少不得也挨一顿打……”
张正书满头黑线:“那我抓你那会,你咋不跑?”
郭骞扯天扯地地说道:“嗐,贫道那天不是给自个算了一卦嘛,卦上说贫道很快就遇着贵人了。你瞧,这不是遇上了嘛……”
张正书嘴角讥笑着:“扯,你继续扯……”
“咳咳……再说了,贫道这老胳膊老腿的,能跑多快?”郭骞老脸一红,也说出了实话,“要是贫道再年轻个十岁,那是快愈奔马,谁追得上啊?”
“吹,你继续吹……”
张正书是一万个不相信,这老骗子十句话里,都没半句话是真的。
不过这老骗子虽然满嘴跑马车,但是也算是术业有专攻,起码在化学一道上有“惊人业绩”,这不就把三酸都鼓搞出来了吗?
两人都是一路货色,扯皮起来没完没了的。说着说着,张正书就不想继续了。这老骗子虽然满嘴跑马车,但见多识广,扯皮都显得惊天动地。张正书开始还能势均力敌,后来就比不过这老骗子加老流氓了,这就不是一个出家人!
“小官人啊,不是贫道说,你这人真个有意思……”
郭骞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换做没出家前,贫道肯定跟你烧黄纸,斩鸡头,做兄弟。”
“你这老骗子,还有过出家前啊?”
张正书也是懵圈了,这都啥事啊?
“那可不,谁生下来就是道士的?贫道那不是……惹了个不能惹的人,然后混入道观之中,得了度牒才出家的么?”郭骞也有点脸上挂不住了。
“说说看,你出家前都做些什么的?”
“嗐,还能做啥,不就是和之前一样么?”
“合着也是一个骗子啊?!”
“嘿,你这人怎能这么说话呢?这叫走方(走江湖)……”
“那你怎么没被人打死哩?”
“贫道本事大着哩……”
……
得,两个贫嘴了之后,也各忙各的去了。倒是刘忠和史陌听了,完全颠覆了对郭骞的印象:“这才是郭真人?”
张正书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也就是一个老骗子,一天不骗人都不舒坦的主。你们悠着点啊,万一被骗了,可不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不敢哩,这作坊守则里,就明令禁止开设赌局,还明令禁止骗取工友钱财,一旦发现,不仅没有遣退费,还直接给开了……”刘忠倒是记得很清楚,他之前也是很迷关扑的,但现在都戒了。宋朝的关扑,也就是赌博,具体就像是后世套圈一样,商贾以商品为诱饵赌掷财物的博戏。发展到宋朝这时候,又升级到了赌物。这赌物呢,就是双方约定好,用铜钱在瓦罐内或地下掷,根据铜钱字幕的多少来判定输赢。赢可折钱取走所扑物品,输则付钱。
赌这一字,害人不浅。
甚至在汴梁城某些地方,还衍生出了类似后世的赌馆。这赌馆不是熟人介绍,都不知道在哪——毕竟是犯法的。张正书的脑子里,倒是记得有几个赌馆,里面赌的有象戏(象棋)、
骰子、牌九、叶子牌……应有尽有。除了规则和后世略有出入之外,大抵上都是差不多的。毕竟赌博这东西,连后世都禁不住,更别说宋朝了。
所以,张正书兴办作坊,第一要令就是禁止赌博。他太清楚赌博的危害了,动辄倾家荡产,做工得来的钱,全都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作坊还怎么办得下去?
而关于禁止诈骗钱银的条例,还是“托了”郭骞的福,张正书才特地加上去的。
“骗钱他是不敢,可骗人他倒是很在行。”张正书笑道,“别被他坑了,还要帮他数钱!”
刘忠大咧咧地说道:“郭真人还没那种清闲……”
确实,郭骞是钻进了钱眼里,但他现在都埋头发明,哪里顾得上去骗人?
张正书也笑了笑,不说话。这时候,张正书已经来到了冶炼作坊前面了。
这冶炼作坊,也鸟枪换炮了,摇身一变有了小高炉,有了水泥房子,除了规模还是太小之外,和后世的工厂也没差什么了。嗯,也是一样的乌烟瘴气,刘忠到这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小官人,幸亏你把冶炼作坊选在了这个地方,不然,整个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