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石可斓没有想到这一层,但石可斓也明白,这一笔买卖石家并不亏。首先,就如同张正书宣传的那样,石家得到了相应身份的马车,这是绝对可遇不可求的。第二个,就是展现了石家的财力,没有财力,石家就是想买,也买不起啊!第三个最为重要,就是石家向朝廷传递了一个信号——我继续赚钱,你们继续打压就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这种状态,怕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张正书却知之甚深。
“那我们石家建造的钢筋混泥土楼房呢?”
石可斓不会轻易服输的,接着追问道。
没错,张正书和石家生意分别是茶叶,四轮马车和高楼。但是,张正书不会承认这一点的:“诶,这话你可别乱说啊,那些施工队和我没多大关系,我顶多是材料提供商贾而已。也就是说,我提供水泥钢筋,他们把水泥钢筋加砖头盖成楼房。”
石可斓张大了嘴巴,虽然他知道商贾想要赚钱的第一个要素是不要脸,要是顾及脸面,怕是连生意都做不成。但是不要脸到睁着眼说瞎话这等地步,还是要属张正书了!
“也罢,算你说得有道理……”
不然呢,石可斓还能怎么样?
张正书也笑了:“反正你也不吃亏,家里的楼房快要盖好了吧?那可是天底下第一高楼啊,单单是这个名头,都足够载入史册了!”
石可斓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张正书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愿意的话,谁想这么高调?
这都是因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就好像今天石可斓找张正书,都是身不由己。
“本来就是有道理,正因为互相有所求,才会做成生意。生意的本质,就是共赢。就算从理论的角度说,财富也是在增长的。人口越多,财富增长也就越快……”张正书把后世的经济理念抛出来后,彻底震住了石可斓,让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张贤弟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合力为新城池带来足够的人口,这座新城池将是另一个汴京城?!”
石可斓有点不敢相信,要知道,新城池可是一个山城啊!
山城不方便,这是世人说共知的,如何能吸引到百姓到那里定居?
张正书却丝毫不以为然,很有信心地说道:“石兄若是不想合作,那也就算了。反正酒香不怕巷子深,新城池建好之后,肯定会有人来的。到时候,石兄莫要后悔了便是。”
石可斓笑了笑,以石家的财力,支出个几十万贯也不过是寻常的事。他今天到“京华报社”来,也是为了花掉这笔钱——不花掉不行啊,赵煦都下命令了。
很快,张正书和石可斓就在互相试探,互相算计的情况下,定下了一个口头协议。
祥符石家将不用花一文钱来建设城池,但可以花更多的钱买下城中的商铺,最低不能低于十万贯钱。还有,祥符石家将再花十万贯钱去扶持一批属于自己的小作坊,比如酿酒作坊、腊肉作坊之类的。
张正书还劝说石可斓,要弄一些“高科技”的作坊,但却被石可斓拒绝了。
“张贤弟,你莫要再劝了,我意已决。”
石可斓很坚定,再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告辞而去。
张正书有点懵圈了,先前还“相谈甚欢”,怎么后来石可斓就突然这么固执己见呢?
“郎君,你在想些甚么?”见张正书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正在收拾茶具的曾瑾菡不解地问道。
“你说那个姓石的,为什么后来突然变脸呢?”
曾瑾菡闻言“扑哧”地笑了:“郎君,亏得我还以为你早就明白了呢!你想啊,你那些技术,哪一个不是颠覆常人所想的,祥符石家可是将门啊,岂会触碰这等要命的技术?”
“……”
张正书无语了,还真的就是这样。
将门历来被朝廷和文官忌惮着,深怕他们脱离了掌控。而将门自己也很注意,稍稍敏感的东西他们都是不会去碰的。别的不说,就拿冶炼作坊,甚至是打铁作坊来说,将门就绝对不会牵连上的。万一被台谏官抓个正着,弹劾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不死也脱层皮啊!
“这不是智慧,而是悲哀……”
张正书摇了摇头,大宋的文武太过畸形了,畸形到已经国防孱弱的地步。这样的朝代居然还能撑着,也是一种奇迹。
“不是如此,将门岂能传承繁衍?郎君先前不是说了么,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一些东西。道理是一样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曾瑾菡也看得开,“就好比商贾做官一样,你可曾见过有哪个大商贾出身的官,能做到宰相的?一个都没……”
张正书一凛,他还真的没注意到,宋朝居然还有这么一种情况:“因为文官的联手打压?”
“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官之后,就主动放弃经商了。”
曾瑾菡很认真地说道,“就算没有放弃也罢,经商规模也会日益缩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