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了,他是你的人,你肯定是护着他的。我不管啊,反正跌打酒什么的,你得给我一瓶回去搓一搓,怕是都淤青了。”张正书瞪了彭元量一眼,就欺负他现在不能开口反驳。果不其然,彭元量又被气得眉头直挑。
“甚么是跌打酒?”赵煦倒是奇怪,他还真的没听过这种东西。
其实在汉朝,治疗跌打损伤已经很有经验了。甚至还知道用酒来处理伤口,虽然流传不广,但却一直有流传的。至于为什么流传不广,大抵上和酒精度数不够有关,在张正书鼓搞出高度数的蒸馏酒之后,这个法子才被广泛地接受。比如东汉末年的名医华佗、张仲景等,都有涉猎治疗骨伤、逐淤的药方。而自汉朝到宋朝,治疗跌打损伤的法子不外乎热敷、针灸、蜡疗、夹板固定、内服药剂壮筋骨等等,至于外用的跌打酒,还真的没有。
“跌打酒就是用活血化瘀的药材浸泡而成的酒,外敷用的……好吧,看你们的眼神就知道了,没有这回事。”张正书失望了,虽然宋朝的医学技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地,但后世一些常备药却还是没有雏形的。因为宋朝这时候坚信病症不同,病人情况不同,能当面看的就当面看。
走街贩药的郎中,则会卖些中成药。比如什么肠胃药啊、醒酒丸之类的。而在城西的赵太丞家医铺,因为是退下来的翰林医官,所以医铺门前很多人慕名前来看病。这里是很多郎中的“进货”地点,有“太医出丸医肠胃药”、“治酒所伤真方集香丸”,说白了就是类似藿香正气丸和醒酒丸的中成药。至于为啥会有醒酒丸,大抵上是因为开封经济发达,百姓多喜欢喝酒,酒鬼也多的缘故吧。
但很可惜,并没有专门针对跌打损伤的中成药,哪怕是跌打酒也还没出现。
“待会让翰林医官给你看看。”
赵煦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提出来罢!”
听着赵煦这话,张正书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官家,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躺下说的。”
见张正书眼睛盯着福宁殿中的那张太师椅,赵煦也笑了:“好,我躺下。彭元量,扶我到太师椅上,我躺着和他说……”
张正书的脸有点垮了,这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煦也是知道张正书的懒散性子,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松松垮垮的,倒像个没骨头似的。原先,赵煦接受的宫廷教育告诉他,作为皇帝一定要守礼。所谓的“守礼”,就包括了仪态方面的要求。但是在张正书面前,赵煦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再说了,他现在还是一个病号!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
赵煦戏虐地看着张正书,似乎想看看他能站到什么时候。
没有罚过站的人不清楚,站着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久了,脚一样会疼,腰会酸。赵煦是知道这事的,毕竟他召见群臣的时候,很多臣子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要知道这些大臣已经“练了”很久了,据赵煦所知,张正书是没站过这么久,所以他很想看一出好戏。
好吧,预料到赵煦会报复的张正书也没怨言了。
“要求先放一放,我现在想知道,‘天险之城’那边,真的不会有人掣肘我吧?”
张正书最关心的是这个,他现在可算是把宝押了一半在那“天险之城”上面了,容不得有半点意外。
“说实话,我并不能担保。”赵煦叹了口气,“朝局之事,波谲云诡,非你能想象得到的。”
这句话是实话,所以张正书也没有反驳,只是嘟哝了一句:“我就知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的。”赵煦正色道,“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张正书直觉,这里面有一个大坑等着他跳。
“不愿意。”
张正书很无赖地说道,“反正得利最大的是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煦躺在太师椅上,差点都没被气得跳了起来:“你这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怕你把我卖了,我还要说谢官家赏赐。”张正书撇了撇嘴,赵家人还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能做皇帝的,都是心黑手辣的主,现在张正书还有用,赵煦自然是护着点;要是哪一天张正书没多少用了,就该卸磨杀驴了。最不济,也要把他踢开,自己来玩。毕竟合伙赚的钱,哪里够吃独食来得多?
“你就不先听听是甚么?”赵煦有点郁闷了,这家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我猜猜看,难道你想给我一官半职?我谢谢您咧,您还是别害我了,你就算给我做宰相,我也是不会到任的……”
赵煦看张正书如此自大的模样,倒是气乐了:“你倒是想,这宰相是个人都能做的?!”
张正书却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啊,那也该知道,有些人就不适合做官。比如我,你叫我做官,那绝对是把我推入火坑里。我倒霉倒是没关系,但是你瞧瞧我那些产业,银行不说了,还没开始冲击钱荒呢;还有那‘天险之城’,没